對于木工沈舒也是一樣的要求,之后沈舒又去看了這個時代的造紙技法,聽著衛伯向她滔滔不絕地講述,但沈舒發現這些人根本不需要她任何指導,她所知道的那點造紙知識對衛伯來說就等同于嬰兒學語,紙上談兵。
就拿紙張防腐這件事來說,沈舒從來都為想過的事情,可衛伯已經在做了。
“這幾位是染黃匠。為保持紙張不腐,要對紙進行染黃。”衛伯道。
沈舒好奇地問道“染黃”
衛伯道“黃蘗搗爛熬取汁液、浸染紙張,即為染黃。可以先書后染,也可先染后書,兩者染色均以灰白為佳。”
沈舒聽后對衛伯感嘆道“衛伯于造紙之術上勝我百倍千倍。”
“小娘子謬贊了,某只知造紙,卻不知用紙之人需要什么樣的紙,小娘子今日之語才讓某茅塞頓開。”衛伯道,他之前只知道埋頭造紙,但卻不知怎樣的紙才算是好紙,即便有些想法也不敢貿然去制新紙,但沈舒今日給他指明了方向,更讓他可以無所顧忌地造他想造的紙。
沈舒笑了“我聽阿翁講伯樂相馬之故事,愿今日我為伯樂,衛伯和諸位百工皆為千里駒。”
不管是黃銅還是造紙,都充分向她證明了她不如古代先民。
她要想在這個時代超出常人,必須要靠依靠這些先民。
她不知道那些穿越小說中的女主都是怎么靠著一首詩、一個方子就成為當世奇才的,她只知道古代先民智慧遠遠超出她的想象。
比如肥皂,據她所知南雍一直有皂角,但士族不用,士族只用藻豆。肥皂要用大量的動物油脂,庶民定然用不起,而士族一直擁有最好的潔具。
至于玻璃,這個時代的琉璃技術已經很發達了,不僅是作為舶來品,就是如今的北魏就有大型琉璃作坊,燒制出來的器皿也已經十分透明了。
至于去色,其實這個時代對琉璃并不要求像后世的玻璃一樣,士族更愛如彩云一般的帶色琉璃,并且去色是要很多礦物質的,還要開礦,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
最起碼以沈舒的知識水平來看,她燒玻璃肯定燒不過人家。
她能做的是在現有的技術基礎上做小規模的技術革新,而不是憑空創造一個東西出來。
她一直很有自知之明。
而且她最多干產品經理的活,技術員的活她還干不了。
所以找準自己的定位才是最重要的。
沈舒走之前還特地去見了徐景,結果徐景壓根沒時間見她,人家帶著人正守著那煉丹爐呢。
沈舒就不是很懂,為何非要用煉丹爐當實驗器材,咱就不能換一種嗎總感覺有點不靠譜。
雖然沒見到人,但徐景卻讓人告訴她含雷吐火快做好了,她下次來的時候就能見到。
“這么快”沈舒有些驚訝,但還是高興道,“告訴徐翁,我下次休沐定然來看徐翁的含雷吐火”
“喏”
心情十分錯的沈舒踏上了回程,她一直保持這樣的好心情直到第二日入臺城為孫婕妤治喪。
見到邵陵王的那一刻沈舒差點沒認出來,原本那個喜歡嬉笑的少年如今已經憔悴地臉色慘白,嘴唇干裂,看不出血色。
在見到沈舒進來的時候,邵陵王嘴角努力扯出一個笑容“阿貞,你來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