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蘅緩緩抬頭,嘴角溢出鮮血:“你以為……只有你……會算計嗎?”
那口沉重如墜月的青銅大鼎朝著蘇蘅猛沖過來。
蔡文雙喊出的“父親,不要啊!”被氣流的呼嘯聲淹沒。
本應聽到的骨頭碎裂聲和飛濺的鮮血并未出現。
相反,大鼎直接“穿過”了蘇蘅,仿佛她是一個幻影,一縷輕煙。
蔡文雙和戲羽目瞪口呆地盯著。
一片寂靜降臨,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臭氧臭味。
接著,鑲嵌在青銅門復雜雕刻中的“御鑰”閃爍著詭異的藍光。
它掙脫出來,伴隨著金屬的尖銳嘯聲劃破空氣,然后刺入了蘇蘅的后背。
蘇蘅尖叫起來,那聲音仿佛要撕裂人的理智。
她的身體抽搐著,像一個線繩纏結的木偶。
“你……你才是天機鎖的真正核心!”蔡父咆哮著,雙眼布滿血絲,臉因憤怒而扭曲。
但戲羽的目光卻落在了侍衛隊長身上。
一條條和現在正蔓延到蘇蘅身上的一模一樣的青銅紋路,正爬上隊長的脖子,閃爍著病態的光芒。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戲羽腦海中閃過。
難道是……?
蘇蘅緩緩抬起頭,鮮血從她的嘴角淌下。
“你真以為……只有你……會算計嗎?”
戲羽踉蹌著后退,右臂一陣劇痛如刀割。
冰冷堅硬的翡翠鱗片從他的皮膚下冒出來,像惡性腫瘤一樣蔓延開來。
他倒吸一口涼氣,嘴里滿是銅腥味。
“你多年前偷走的戲家禁術……”一個聲音沙啞地說道,讓他毛骨悚然。
戲無疆的幽靈形態從地下冒出來,他破碎鎧甲的碎片在他身邊盤旋,一片片重新組合起來。
他就像一個由骨頭和鋼鐵拼湊而成的恐怖拼圖,雙眼燃燒著冰冷、超凡脫俗的火焰。
接著,一個身影從戲無疆的胸口沖了出來,像新生兒從母親子宮里掙脫出來一樣,沖破了幽靈鎧甲。
是紫衣女子,她現出了真身,散發著一種古老而邪惡的力量。
戲羽的呼吸在喉嚨里凝滯了。
這時他才看到,他哥哥脖子上有一個印記,和他自己額頭上閃耀的雙星一模一樣。
“你一直都是誘餌!”戲無疆的聲音充滿了毒液,千年的怨恨濃縮成了一句話。
“我才是天機派選中的容器!我才是合法的繼承人!”
蔡文雙抬手捂住嘴,強忍著驚呼。
她驚恐地看著自己脖子上戴著的那個童年時的簡單小飾品——山羊吊墜劇烈地顫動著,然后從皮繩上掙脫下來,朝戲無疆飛去。
戲羽額頭上的雙星隨著吊墜的不規則飛行而跳動。
一段尖銳而痛苦的記憶在蔡文雙的腦海中閃過——那場吞噬了戲家軍營的大火,夜晚回蕩的尖叫聲。
“你放火燒了戲家軍隊……是為了掩蓋你……才是真正的繼承人這個事實嗎?”她輕聲說道,聲音在她劇烈的心跳聲中幾乎聽不見。
戲羽那雙充滿痛苦和困惑的深色眼睛與蔡文雙的目光交匯。
他張開嘴想說話,但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搖晃著,身體突然變得沉重,背叛的重擔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手臂上的青銅鱗片跳動著,散發著病態的熱氣……[發生事件]
戲煜突然仰天大笑,笑聲中充滿了嘲諷與決絕。
那笑聲,像是從九幽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撕裂了這詭異的寂靜。
他猛地一震,原本已經蔓延到胸口的青銅鱗片,竟硬生生被逼退回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