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戲無疆,你真以為我戲煜是任人擺布的傀儡?你以為,這所謂的血契禁術,當真能控制我?”
他右臂猛揮,原本纏繞其上的青銅色光芒,如同被馴服的野獸,瘋狂地涌向戲無疆!
那光芒,帶著毀滅一切的氣息,仿佛要將世間所有生靈都吞噬殆盡。
戲無疆的臉色終于變了。
他那張由殘破鎧甲拼湊而成的臉,扭曲得如同被烈火焚燒過的焦炭。
他嘶吼著,掙扎著,試圖阻止那股力量的侵蝕,但一切都是徒勞。
“不……不可能!這禁術……這禁術明明……”
“明明是你從我這里偷學的,對吧?”戲煜冷冷地打斷了他,“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禁術,本就是一把雙刃劍!它既能控制他人,也能反噬自身!”
“咔嚓……咔嚓……”
戲無疆身上的青銅鎧甲,寸寸碎裂,如同被巨力碾壓過的玻璃,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碎片四處飛濺,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寒光。
每一塊碎片,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刃,割裂著周圍的空氣。
隨著鎧甲的剝落,戲無疆那張隱藏在鎧甲之下的臉,終于露了出來。
那是一張……再普通不過的臉。
沒有猙獰,沒有扭曲,甚至帶著幾分……儒雅?
那張臉,與戲煜有著七分相似,只是少了戲煜眉宇間的那股凌厲與霸氣,多了幾分陰柔與……算計。
“你……你……”戲無疆的聲音,變得虛弱而顫抖,仿佛一只被扼住喉嚨的野獸。
“你當我這些年的暗衛巡查,當真是為了追捕叛賊?當真是為了鞏固皇權?”戲煜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戲無疆的心臟上,“我不過是,在找一個合適的時機,一個……能將你徹底鏟除的時機!”
他頓了頓,眼神如刀,死死地盯著戲無疆脖頸處那道若隱若現的刺青。
“而你,我的好弟弟,你脖子上的那個刺青……它,也該物歸原主了。”
隨著戲煜的話音落下,戲無疆脖頸上的那道刺青,像是活過來一般,開始扭曲、蠕動。
然后,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那刺青竟然開始……剝落!
像是被撕下的畫皮,又像是蛻下的蛇皮,那刺青一點點地從戲無疆的皮膚上脫離,露出了
與此同時,紫衣女的本體,突然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
那尖叫聲,仿佛來自九幽地獄,刺破了所有人的耳膜。
她那原本凝實的身體,瞬間化作萬千血絲!
每一根血絲,都像是一條細小的毒蛇,扭動著,掙扎著,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這些血絲,如同有生命一般,瘋狂地涌向……老蔡!
“爹!”蔡文雙驚呼一聲,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那些血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鉆進了老蔡的身體。
老蔡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起來,仿佛一個被吹脹的氣球。
“啊……”老蔡發出痛苦的嘶吼,他的眼睛,瞬間變得血紅。
就在這時,戲煜和蔡文雙同時注意到,老蔡那血紅的眼瞳中,竟然倒映出一張照片!
那是一張……合照。
照片上,紫衣女巧笑嫣然,依偎在一個男人的身邊。
那個男人,雖然面容模糊,但依稀可以看出,正是……先帝!
而這張照片的背景,赫然是……戲家祖宅!
那熟悉的青磚黛瓦,那熟悉的雕梁畫棟,無一不在訴說著一個驚天秘密。
“這……這不可能……”蔡文雙喃喃自語,
戲煜的臉色,也變得無比凝重。
他死死地盯著老蔡,一字一頓地問道:“你……到底是誰?”
老蔡沒有回答,只是緩緩地抬起手,指向了……地宮深處那道不斷擴大的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