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無所謂。”雄獅斬鐵截釘地說。“只要不倒向混沌即可。”
魯斯低笑起來:“隨便你吧——但是,我還是想說,你這拿自己兒子當盾牌使的行徑真是頗有父親的風范。”
雄獅沒再理會他。
僅僅三分鐘后,全副武裝的阿茲瑞爾便和他一同踏上了一條林間小道。至于理性之鋒上的其他暗黑天使們
他們會在幾分鐘后聽見雄獅留下的一則口諭,無論他們中有多少人會為此感到氣惱,他們都會將這條口諭中傳達出的命令執行下去。
雄獅了解他們——實際上是了解他們每一個人,現如今加入戰團的每一個暗黑天使都要經過他的眼睛。
萬年前的悲劇不能再重演,他下了大力氣取締了曾經的那些內環制度,并連同選拔制度一同改革。每年,都有一批又一批出生在卡利班上的孩童列成隊接受他的檢閱,就算落選,也可進入戰團成為仆役
我不得不說,你還真是改變了許多,萊昂。伏爾甘要是知道,八成會給你一個擁抱。魯斯無聲地說道。
雄獅還是沒理睬他,只是專注地前行。
他已經進入了魯斯所說的那種"專注"之中,此時此刻,已經再無任何事能夠打擾他。
阿茲瑞爾緊跟在他原體的身后,受改進的"火炬手"型爆彈手槍掛在大腿外側的槍套里,一把在細枝末節處小心翼翼地效仿了獅劍的動力劍則掛在腰間。
除去五枚震撼式的手雷以外,這便是阿茲瑞爾的標準配備了。他還是個年輕人,雖然受到器重和青睞,但仍然沒有資格去使用那些強大的武器,不過他自己也無所謂——只要有劍就夠了。
他們在林間快速穿行,直至抵達某個臨界點,阿茲瑞爾陡然感到一陣強烈的撕扯感.再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出現在了一處黑暗的小巷里。
雄獅就站在一旁,手中長矛在黑暗中也仍然閃閃發光。
阿茲瑞爾敬畏地看了一眼這把武器,隨后低聲開口:“原體,我們接下來該怎么做?”
雄獅沒有回答,只是給了阿茲瑞爾一個皺眉的表情,他的鼻翼正在不斷抽動。
暗黑天使此時方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空氣中除去礦業世界常見的化學污染以外,還有一種常人絕對無法察覺到的血腥味。
噌的一聲,他腰間長劍瞬間出鞘。阿茲瑞爾警惕地轉過身,在小巷的盡頭看見了一個敞開的下水管道口,血腥味正是從其中飄蕩而出。
“原體?”他再次低聲詢問。
“不是人類的鮮血。”雄獅異常平靜地回答。
他邁動腳步,走向了那個敞開的下水管道口,鼻翼仍在不斷地抽動,仿佛一頭野獸。
但是,普天之下,有哪一頭野獸能夠像是他這樣完全無聲的移動?阿茲瑞爾嘗試著模仿過許多次,卻始終不得要領。
他跟上雄獅,站在下水道口的邊緣往下凝望,黑暗未能成功地遮蔽他們的視線,寬闊的污水管道里有些殘肢斷臂正在緩緩沉浮。
就像雄獅說的一樣,那些肢體并非來自人類,其淡紫色的皮膚與那異樣的強壯與尖銳都昭示了它們的主人究竟是何身份.
“是基因竊取者,該死的異形.”阿茲瑞爾滿懷厭惡與憤怒地說。“原體,我們——”
“——我們下去。”雄獅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