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張守心神色微變,道“他可是出了名的貪財好色。”
“孫正鑰用之以名,平王當許之以利”薛僻沉既有決定,便不再猶豫,“去庫藏將熒惑刀取出。”
張守心一怔,還是忍不住道“掌教,事到如今,為何還要”
“你也覺得我是一意孤行,迷了心智”薛僻沉眉頭一皺,本想訓斥,隨即想到了什么,又搖搖頭,“算了,你已是首席,日后要繼承掌教之位,看了典籍卷宗便會知曉,我先透露些給你知道吧。”
張守心一愣。
“每過幾百年,人間便會有一場浩劫,”薛僻沉深吸一口氣,“吾等凡人先天不足,面對浩劫時毫無抵抗之力,唯有神道能對抗浩劫”
張守心越發疑惑“既是幾百年”
“你可知道,這天下間的四方帝君之位,按理說不會齊全,因為一旦四方神君皆在,天地圓滿,便意味著浩劫將至西岳帝君登基,便是浩劫征兆若不托庇神道,一旦被波及,悔之晚矣今神道有令,我等自當執行。欲要取之,必先予之”
薛僻沉嘆道“這摧山君,是我黃粱道的投名狀啊”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薛僻沉前后命令一下,整個黃粱道從上到下皆有動靜,想瞞都瞞不住。
“冒充了陳世集的那人”
景陽侯次子陳世由得了消息后,眉頭一皺“這人殺了古蒼穹,還殺了黃粱道的長老,殺了山神,殺了荒人的大供奉這等殺性猛烈的人,想從他口中問得消息怕是不易,不如就算了。”
跟著他的兩人,一個是瘦削文人,名為品酬,為景陽侯府管事,掛了個主簿的頭銜;一個是侯府護衛,名喚江鴻,掛了個都頭的頭銜。
“豈能如此”那江鴻立刻不同意“我等此來,就是要找世子那冒充世子之人既來,又怎能不理不問”
陳世由冷笑道“陳世集被人冒充打了幾場仗,讓父侯空歡喜一場,先后幾封家書問詢,卻都尋他不到,這都多久了,還能活著早不知在哪個山谷懸崖底下腐爛、去陪他母親了。”
江鴻皺眉道“二少主,慎言先主母也是您的嫡母”
陳世由眼底閃過不快,嘴上道“是我說錯話了,該罰。”接著,他話鋒一轉,“江護衛,不如你去打探打探,看有沒有機會接觸摧山君,詢問兄長的消息。”
“好”
眾多來訪者都能感到,黃粱道中的氣氛越發壓抑。
也不知從何處傳出了消息,說是這山中兩峰的資深宿老、黃粱道最厲害的七位先天武者,已在山腳被摧山君陳深格殺
“據我所知,幾位宿老下山至此,還不到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啊就是七頭豬,殺起來也得耗費一番功夫吧七個先天巔峰的武者,說沒就沒了”
江鴻、千金散人、賀錄等混在人群中,聽著旁人議論,也覺情況撲朔迷離。
眾人一時心思各異。
忽然,前庭廣場邊緣,有個赤裸著上身、紋著蛟龍的中年男子大搖大擺的走出,扛著一柄厚背大刀,一個起落,就躍到山門跟前,再一動,便沒了蹤影。
“平王他這是去哪”
此人號平王,因是出自大寧宗室,自幼武道天賦絕頂,三十七歲便成就了大宗師,如今年近六十,因功法精湛,看著還如壯年。
人群中,有名身穿青衫的英俊公子,手拿折扇,施施然道“平王拿著的,是黃粱道的至寶靈兵之一,名為熒惑刀,位列天下神兵譜。”
“黃粱道的至寶怎么跑他手上了難道是為黃粱道擋那摧山君”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心動。
但尚未行動,就有許多弟子出來,將廣場上的閑客勸回屋里。
當即就有人不滿道“我等可不受你黃粱道的節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