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九低頭看著飄浮的花瓣，絲毫沒有注意到夜蕭寒唇角一閃而過的笑意。
夜蕭寒是在笑云沐九可愛，無關其他。
他剛才擔心云沐九出事，立即沖了過來，也沒有別的心思和精力會注意到云沐九的身子。
再說，還有高大浴桶的遮掩，他最多也就看到云沐九鎖骨及其以上的部位…
不過，黑夜之中，云沐九雪白的肌膚還是在他心中留下來一絲漣漪…
夜蕭寒主動道：“你沒事就好，那我先出去。”
云沐九僵硬的點頭，“好。”
夜蕭寒松開云沐九，起身跨出浴桶。他來到衣架子前面，取過一條雪白巾帕。
他背對著云沐九，沒有轉身，將手中的巾帕遞了過去。
云沐九抿唇接過，吶吶道了聲：“多謝王爺。”
夜蕭寒道：“我在外間等你。”
他走到桌旁，用匕首串起斷成兩節的長蛇。目不斜視，直直往外間走去。
云沐九聽到輕輕的開門聲，還有一道空氣劃破聲，猜到夜蕭寒是將蛇扔了出去。
夜蕭寒知道她害怕著蛇，還特意將蛇尸處理好，為的就是讓她安心更換衣物。
云沐九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微微笑著。
忽地，她抱著巾帕起身。
“嘩啦…”這是水面波動的聲響。
夜蕭寒靜靜在外間候著，墨黑的衣裳浸滿了水了，還往地面不斷滴著水珠。
他不想偷聽的，可高度靈敏的耳朵還是聽到了內間的細微聲響。不用親眼看到，他也能知道云沐九此時離開了浴桶。
夜蕭寒性感的喉嚨微動，深邃的眼神越發深沉。
不多時，云沐九換好衣裳出來了。一身白米白色衣裙，柔順的黑長發披散在瘦削的肩膀上。
“王爺，夜深天氣涼，外面又刮了風，不如你換上干凈的衣裳再回去吧。”
“無妨。我回去再換即可。”
“不可，小心著涼。我這就讓人送衣裳過來給你。”云沐九堅持道。
除了擔心夜蕭寒生病外，她還有另外一個想要夜蕭寒更衣的理由。
那就是，夜深了，倘若夜蕭寒穿著一身濕漉漉的衣裳從棲遲院走回華陽院，明日一早夜府上下肯定傳遍了這一勁爆的消息。可不要小看古人的八卦心理…
夜蕭寒無奈應下。
曾管家得知消息后立馬帶來了衣物，路上還心中嘀咕：王爺武功高強，怎么會為了救王妃而跌入浴桶？可能真的是情況太慌亂了吧，王爺要護著王妃不受傷所以才步伐不穩…
不過，為什么王爺不直接留宿在棲遲院呢？這可是個好機會呀！
云沐九給夜蕭寒遞來一條干凈的巾帕，“王爺先擦擦身上的水。”
夜蕭寒不動，幽幽看著云沐九。他的發尾被水泡過，此時還不斷滴著水。
“呀，”云沐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王爺為了救我才弄濕衣裳，應該是我來幫王爺擦擦。”
她沒有過多扭捏，上前就給夜蕭寒輕輕擦拭其臉上和脖頸處的水珠，以及那淌著水的長發。
夜蕭寒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俊臉淡漠，露出素日的冷漠神色。旁人殊不知的是，他的心頭早就掀起滔天巨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