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北辰揮了揮手道“叛賊已經伏誅,魏晉之爭,龍淵無力參與,今起我宗封門百年,不問世事,也不再是朝廷鑄劍監”
眾首座齊聲答應。有人問道“那黿龜一族呢它們的龜族大王跟叛徒跑了。其余龜族也是袖手旁觀,有背盟之嫌。”
北辰沉吟道“一龜之過,不宜牽連太過。只是這一代和下一代的黿龜就不要服役了,全部放逐淵底。將所有的龜蛋取來,孵化出來交給七殿弟子培養,咱們從頭開始。”
眾人躬身道“殿主仁慈。”
殿主離開,一行人陸陸續續跟上。
湯昭附體的搖光跟著走,但他自己并沒走,而是身體輕飄飄,向上抽離,好像要醒來。這是要離開了。
眼見周圍光影扭曲,水波和天糊作一團,一切都模糊了。
混沌中,就聽有人大叫“別忘了千年前,劍客是怎樣毀滅”
戛然而止。
湯昭恍惚睜開眼,猛然坐起。
四面白墻,下方一榻,頭下一枕,又回到了舊淵的夢館。
這是
夢醒了
湯昭扶住額頭,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不是說好體驗鑄劍的嗎剛剛在夢里經歷的那些是什么
龍淵的歷史嗎
而且還是黑歷史
最后的結局,雖然是現在的龍淵這一方面贏了,但那場理論爭端并沒有分出輸贏,后面沖天而起的龍吟和磅礴降臨的龍威,反而暗示著正義的一方被壞人謀害了。而最后未完的話更藏著令人深思的過往
這些,都是龍淵主動放出來給人看的嗎
他們圖什么
倘若不是龍淵的話,那又是
湯昭坐在床上,仔細回憶,只覺得鑄劍的過程都快忘了,就剩下龍淵前的那一幕歷歷在目,真有些刻骨銘心的意思。
衣襟一動,一只烏龜慢吞吞從衣角下爬出來,和湯昭對視。
雙方互瞪,但一時沒說話。
良久,湯昭突然道“你是哪一支”
被放逐至淵底的那些,還是留在龍淵的龜蛋
烏龜打了個哈氣,道“我可不懂你這句話。”
湯昭道“你既然不想說,為什么又給我看這些好,我去問問其他龍源的人,他們派出來的烏龜都可靠嗎”
他推開門,順著樓梯來到上方,舊淵史館中沒人,只有那些精制的壁畫靜靜不動,畫上的烏龜栩栩如生,這時再看,有些意味深長的意思。
他靜靜地從尾走到頭,再看了一遍壁畫,然后再次重復道“不過,這跟我有什么關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