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那些準備發動的人,連這兩天一直在水上守邊、忙著往外扔人的云西雁都有些焦急了。一方面是她雖然動劍動拳頭,狠狠把那些探頭探腦的人丟回去,但下一波人還是很快就到,源源不斷,扔不勝扔,根本沒有在怕的。
而且,隨著日期臨近,山下來的賓客越來越多。雖然有些熟面孔,如符會上見過的鞠天璇、楚山俠等名門弟子,一百零八泉這樣的朋友,還有鄧崇的家族鄧氏等自己人,但更多的是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很多一眼看過去就不懷好意。她初入劍客的本事已經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每次回迎賓館,云西雁都看到了更多人,漸漸人滿為患,摩肩擦踵,有置身鬧市的感覺。走在路上,擦肩而過者就有敵人的嫌疑。這讓她本來就懸著的心越發緊張了。
還有一點就是,到了現在,她沒有發現一點兒鑄劍成功的預兆。
要知道鑄劍可是個大工程,最后快成功的一日是有先兆的,雖然不像說書的吹得那樣什么“神鬼哭,天地驚”,但或多或少會有異象,比如附近有靈感的人尤其是劍客就有可能感受到劍的誕生的。
現在,反正云西雁是沒有任何感覺。
這讓她有點惶恐,她在這里賣力干活,要是琢玉山莊自己拉胯,那不是太冤了嗎
前思后想,她悄悄去問了刑極。
刑極還騎著他的狴犴在水面上閑逛,很容易就找到了。他聽了云西雁的憂慮之后果斷道“別擔心,沒事的。鑄劍肯定會成功,而且就在明天。”
云西雁不以為然道“你還說我別擔心,我看你也憂心忡忡啊。”
刑極反問道“我憂心咋說”
云西雁毫不遲疑道“沒錯。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這兩天你情緒不對,雖然表情還是那么漫不經心,但其實心事重重,這就是心里有事。是不是你有內幕消息,湯兄弟遇到麻煩了”
刑極笑道“你可別亂說啊。他遇到麻煩了我豈會擔憂我擔憂的是,我遇到麻煩了。”
云西雁費解,還要追問,刑極已經道“所以今天晚上我打算去瀟灑瀟灑。你也去玩玩吧,明天就結束了。”
云西雁道“那守門的活兒”
刑極道“有人管,你看”
只見水面上飄來了一條小船,船上做了個又矮又瘦的老頭,云西雁訝道“這不是迎賓館那位”
刑極道“正是那老兒。本來看守水面應該是他的責任,然而咱們把他的活都做了,倒叫他白白受用了幾日。咱們去玩去,讓他看守最后一夜吧。”
這一夜,是鑄劍前夜。
這一夜,人心浮動,暗流洶涌。
這一夜,原本訂好的白玉生暉大拍賣會推遲,令人看出了東道主的不安。
這一夜,迎賓館所有來賓到齊,通過置換身份獲得請帖的不速之客們按照約定集合在一起,準備下一步行動。
這一夜,一直伺機而動的石純青叫起了所有人,整頓好隊伍,順著一條只有他知道的小道攀上九皋山。
這一夜,及春城下關于琢玉山莊的最后一個大活動在地窟中拉開序幕,是關于傳說中關于新劍試劍資格的拍賣會。留在及春城那些沒有資格沒有本事參會的閑人統統擠了進去,連從雪山上被轟下來的武者也有不死心者擠了進去。及春城險些成了不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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