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極從花盤下鉆了出來,抓著狴犴的腦袋,背后是層層鐵索,顯然鐵索充當了阻攔的網格,但夏花綻放的太厲害了,它們無孔不入,無堅不摧,數不清的花瓣從鐵索間隙里擠了出來,或作化為鋼鋸咯吱咯吱的鋸著鎖鏈,或者化作軟軟的刺舌去舔他,要把他舔出幾百個窟窿來。
如果刑極下決心飛高一點,盡可能的離開這片花國,那門天上的鳴蟬就會發出刺耳的鳴聲,自殺式的向他沖來。這些沖鋒的鳴蟬在沖刺的過程中還會持續的變大、變強,然后在襲擊結束的一瞬間失聲、墜落,顯然是耗盡了最后一分生機來追求沖刺,最后像放過的煙花一樣熄滅沉寂。
“不要說蟬和花,就算是老夫也從沒打算壽終正寢。夏日本來就短暫,極熱之后是涼秋,盛放之后是凋謝。我從沒打算讓夏日久存,只是求那一瞬間的永恒,把所有的敵人都在夏天埋葬。就像你這樣的敵人,我會拼命盛放,讓你死在秋日之前。”
刑極在逃竄之中摸了摸自己的狴犴,這只神獸現在缺了一只耳朵,剛剛被一朵花削掉了,倒也不是不能恢復,只是現在情勢緊張,沒有必要浪費額外的劍元做這種事。一只耳就一只耳吧。雖然被逼的十分狼狽,他還是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道
“我說你這老匹夫夠了沒有都說刑某愛長篇大論,我也得和其他人對話時才多說幾句。哪像你一個人也能叨比叨說這么多話,還都是些令人羞恥的詞兒。你真應該冷靜一會兒回想你剛剛說了些什么,但凡你有點人的羞恥心,保證你尷尬的找個地縫鉆進去。”
話音未落,一朵花旁逸斜出,從旁包抄過來,花盤幾乎懟到他臉上。
“噗”
不等刑極出劍,旁邊閃過一道紅光,撞開了巨花,落在刑極身邊。
夏日上柱國一開始還以為對方來了援手,微微一凝目,再看時卻也是個小老虎,是刑極那個狴犴的縮小版,心中微定,緊接著皺眉道“這東西,我見過。”
好像就是他巡邏時順手噼的那只“潛伏刺客”,沒想到居然又復原了。
劍術嘛,本來也是噼不死的。只有劍客死了才算一勞永逸。
刑極捧著小老虎,道“你自然見過。這本是你的通緝令我一直在等的東西,終于出來了”
小老虎身子一展,化作一張布告,在他手中微微飄揚,依稀看到上面有一張惟妙惟肖的大頭像,正是夏日上柱國,下面是幾行字,倒是模湖,并不是看不清楚,而是本身模模湖湖,像暈開的墨痕。
刑極神色微微一沉,收起了漫不經心的神情,道“盛無冰,我有話問你。”
他這話語氣正式,官氣十足,像個坐衙的大老爺。
盛無冰,自然就是夏日上柱國的本名,他一個被朝廷追拿多年的老牌叛逆,姓名也不是秘密,龜寇的高層本來就不算保密。
但刑極直呼其名,上柱國還是臉色一沉,道“好啊,區區小輩,性命都在頃刻之間,在這里給我擺起官威了偽朝偽官耍什么威風本來我愛惜你的人才,還愿意跟你說幾句,你要是拿出可笑的官職來,老夫叫你立刻永遠閉嘴。”
刑極恍若不聞,語氣越發正式,道“你是欽犯反賊,我本該先問你叛逆朝廷的逆行。但看到你放的花卻是自露罪證。我來問你,之前旦升郡平明城周鄉的那起陰禍,是不是你做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