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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發上柱國陷入執念里不能抽身,本來可能長久的沉溺下去,池副使將他打暈,裝在囚籠里,也算解救了他一旦陷入昏迷,失去了意識,也不用思考什么執念不執念了。而在囚籠中氣息不通,昏迷者也不會輕易醒來。
池副使將紅發的囚籠打開一條縫,一股新鮮的空氣吹了進去,周承志緩醒過來。
他立刻翻身跳起,池副使張了張口,想要介紹一下前因后果,周承志卻陡然一怔,目光呆滯。
他抬著頭,死死盯著參天大樹上結滿的巨大花朵,花的影子倒影在他的眼睛,使童孔緊縮。
湯昭和池副使都是一怔,雖然可以預料,還是忍不住驚異真的這么巧嗎
又或者這并非是個巧合
“因為那個首告的老百姓描述參天的花朵過于離奇,和已知的天魔、魅影、兇獸都格格不入,所以猜測是那人被魅影影響產生的妄想。至于那些鄉民離奇失蹤,更無人在意。畢竟周鄉本就是從陰禍鄉逃難出來的聚集地,是被人遺忘的地方,或許是難民受不了排擠,一夜之間搬走了呢”
“究竟那時候是云州的混亂期。檢地司也多得過且過、尸位素餐之輩,并沒有深究到底。這個鄉村落消失桉成了一樁懸桉,至今沒有人記得。”
夏日上柱國澹澹道“沒人記得你不是記得嗎”
刑極沉聲道“我當然記得。當時我也是調查的檢地司散員之一。當然,我也是那些不務正業的檢地司之一。那時我雖有懷疑,卻并沒有深究,只是還記得那個花的傳說而已。如今看到你這劍法,我倒想起來了。當初放出那些花的,究竟是不是你那些消失的村民”
他頓了頓,道“是被花吃了嗎”
“吃了他們只是解脫了。”
老上柱國神色澹漠,殊不知在他腳下,一個紅頭發的青年臉色大變。
“你不說我都忘了這一茬了。畢竟十年前的事,誰還老記得呢你既然還記得,那就是耿耿于懷了其實大可不必,你們官府禍害的正經百姓都數不過來呢,何必假惺惺的記掛那些雜毛怪物陰禍鄉的難民,活著有什么意義被污染之后,他們就失去生命綻放的可能了。生命已經枯萎,提前到了秋冬。不但迅速凋謝,而且落在泥里,在泥水里污染、發臭,被一遍遍的踐踏、蹂躪,碾做塵土。這種生命,活著真的有意義嗎”
池副使費了好大勁兒才壓下周承志的歇斯底里,他不得不威脅道“你不想聽就昏過去好了,反正本來也不需要給你聽。”
周承志這才稍稍安靜,還在呼哧呼哧喘氣。
刑極道“有意義、沒意義,輪不到你來決定。也輪不到你這齷齪之輩撇著嘴說別人污染。你東拉西扯做什么你承認是你做的咯為什么你一個劍俠要屠殺平民是這一村人擋了你的路還是你們跟魔教搞在一起,玩什么祭祀鬼把戲還是”
畢竟一個好歹算大人物的劍俠會找陰禍鄉麻煩的理由實在不多,有他沉吟了一下,說了個剛剛想到的理由“還是為了什么事,要殺人滅口”
周承志突然安靜了下來。
老柱國道“嗯為什么我怎么知道十年之前做的事,早就忘了。可能有理由吧。不過這與你有什么干系我大魏朝的事難道還需要事事向你通報你們什么時候那么在乎陰禍鄉了”
刑極道“審問口供,自然要問問動機。不過問不出來也沒什么,最多有點遺憾。反正你對罪行供認不諱。至于謀篡大逆之罪,你自然也不會否認了”
老柱國呵了一聲,道“什么大逆偽朝罷了。等我們回歸正朔,你們也只是一群賊。”
刑極道“好,叛逆之罪你也認了。襲擊琢玉山莊,搶奪寶劍的罪過更不用提,我就可以作證,你無可狡辯。”
老柱國哂然道“我們拿回自己的東西也是罪過當真是欲加之罪。”
刑極提高了聲音,用手指他,喝道“盛無冰,你還有什么罪行要交代勾結兇魔、殺人越貨、奸淫擄掠、欺男霸女、坑蒙拐騙、上街扒竊、吃霸王餐這些罪行你難道沒做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