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亨老如今已經領著部隊返回陜西,現在傅云中已經接手了川北,侯良柱留在龍安府正在組織剿滅闖賊殘黨。”
雖然過了三月平賊的期限,但是無論如何能夠剿滅流寇就是好事。
三月平賊,其實楊嗣昌自己也知道太過于勉強,但是他沒有太多的辦法,如今國家局勢艱難,天子有些急切。
為了贏取天子的支持,有些事情他也是身不由己。
“有侯良柱在,李自成應當翻不起什么風浪。”
陳新甲神色微松,對于內地的情況他不甚了解。
他剛剛接任宣大總督不久,宣大內部的事情都已經是讓他忙的焦頭爛額了,根本沒有多余的精力去顧及其他。
侯良柱曾經征討擒斬奢崇明、安邦彥及其同黨莫德、楊作等,時稱“西南奇捷”。
只有侯良柱在,那么四川便絕對無憂。
“現在關內的匪亂大多已平,南面只剩下羅汝才還有賀一龍等十余營還未歸降。”
“那羅汝才似乎準備再度進往陜西,不過洪亨老已經是領兵返回了西安府,羅汝才掀不起什么風浪”
談起南方的局勢,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楊嗣昌的神色略微一沉,停下了言語,良久不語。
陳新甲等待了許久,一直沒有聽到楊嗣昌再說話,他斟酌了一下,還是出聲道。
“閣部”
楊嗣昌的神色重新恢復了平常。
南方傳來的都是捷報和好消息,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心中總是不寧。
他當初舉薦熊文燦是看重了熊文燦在軍略上的才能。
但是卻沒有想到他已經是提前警示了熊文燦,要將以剿為主,以撫為輔。
對于劉國能、張獻忠兩賊務必要將其誅殺,不得放縱。
而熊文燦卻是沒有聽從他的意見,選擇了以撫為主,以剿為輔,而且還擅自選擇招降了劉國能、張獻忠兩部,甚至在招撫的時候還越過了他直接向著天子遞上了奏疏。
天子急于平定內部的騷亂,允許了熊文燦招撫的注意,對此楊嗣昌根本沒有任何的辦法去阻止。
楊嗣昌心中沉悶,張獻忠那邊似乎還有很多的問題。
其之所以更夠招撫成功似乎是用大量銀錢打通了關竅,朝中和地方有不少的人似乎都收了不少的銀錢。
張獻忠受撫一事,就此已經是成為了定局。
天子甚至沒有追究其拋掘鳳陽陵墓之責,他又能做什么事情來阻止招撫的進行
熊文燦將張獻忠當成了鄭芝龍,但是他不知道,張獻忠和鄭芝龍之間有著云泥之別。
流寇狡詐無比,降而復叛之事屢見不鮮,一旦張獻忠反叛,南方大好的局面只怕是會瞬間消失。
“無事”
楊嗣昌輕輕的擺了擺手,心中滿是無奈。
為了能夠布下四正六隅十面之網,他獻策再征剿餉二百八十萬,募兵十二萬。
朝中很多人都說是他這是飲鴆止渴,孫傳庭更是毫不客氣的違逆他的意思,甚至上書直言他的方略過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