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秘書看著掌心中的身份卡,半晌回不過神來。
正要高高舉手想要大聲說出什么,池柳已經甩開了初祈的桎梏,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初祈怔怔看著那個背影,湛黑的瞳仁里混著心疼和委屈。
文秘書終于弱弱地出聲了“那什么,boss,我想給您看樣東西”
心情很差的時候聽到別人的聲音,初祈的臉瞬間黑得徹底,他緩緩轉過身,瞳仁填滿猩紅,神色冰冷得可怖。
文秘書卻已經把那張身份牌懟到了他面前“boss看剛剛從宮殿里掉出來的這就是您沉睡時和您共同生活過的人類”
十之八九也是為沉睡的boss調過酒的人類
初祈剛準備把自己煩人的下屬趕出去,看到對方手里東西的一瞬卻整個僵住了。
他一把將那張身份卡牌奪了過來,直直盯著那上頭閃耀著鋒芒的漂亮青年,眼皮眨都不眨一下,像要把那張金屬卡牌盯出洞來。
半晌,磁性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這是什么回事”
文秘書眉頭微皺“boss,我也不清楚。”他無奈地補充道“我并不知曉小池的過去。”
小池也并未主動提起過。
剛要說句我這就聯系基地那邊,初祈卻已經繞過他走向辦公桌,地上掉落的私物懸浮起來自動清潔,向一個方向移動。
初祈在辦公桌后坐下時,那些私物已經落入了他的懷抱。
他像只野獸般,輕輕嗅著懷里那件帶著淺淡香氣的舊襯衣,隨即撥通了一個電話“幫我查查看,他為什么會去到我的宮殿。”
對面的領導這兩年新上任,他接到這個莫名其妙的電話,茫然地反問“啥您說誰”
至少說個名字哇
初祈垂眸看著那張卡牌上的字,聲音嘶啞又奇異“基地后勤保障部162號”他興奮又笨拙地咀嚼著這個名字,聲音嘶啞又奇異“池柳中尉。”
“咱倆都知道,”中午的酒吧依舊沒什么人,姚不昧坐在露臺的座位上,指尖輕點著一份資料“池哥腦部受過很嚴重的傷,才會去后勤保障部任職的。”
“說實話,池哥現在出現記憶缺失,我倒認為和四年前空間溶解事件關系不大,而是比那更遠之前的腦傷在影響他。”
姚不昧靠在椅背上,垂眸無奈地笑了下“池哥可是第一批進基地的精英,最初在1號實驗室服役,是那里最優秀的前線研究員。他不得不從前線退來下時,基地的高層沒有一個不為他可惜。”
前線研究員,顧名思義,不僅需要對玩家與祂們進行繁密復雜的研究,還需要冒著生命危險上前線,接觸與收集第一手資料。
直到現在,基地的前線研究員都非常珍稀。
那時那么年輕的天才因為不可逆的腦損傷前途盡毀,不僅要離開前線,并且再也不能從事相關研究工作,沒有
誰能不為他扼腕嘆息。
溫溪冷冷看著他“池哥在后勤部也很好,他從來不怨天尤人。你少在背后對他指手畫腳”
池哥是為了救后輩才受傷,但他從未說過一句后悔,也從未消沉。
不管在哪里,不管做什么,那個好看的青年總是溫柔地笑著。
哪怕那時他們兩個大麻煩被領導丟給池哥照顧,哪怕需要在深淵副本里辦公,池哥也從來沒埋怨過一句
溫溪眉頭皺起“而且這和我要你去調的資料有什么關系”
要不是基地那邊的領導要她和這變態合作,她才懶得理他
姚不昧翻開另一份資料,指著照片上戴了玩家面罩的老頭兒“這變態的能力是控腦,他還是玩家那邊的生物學家,解剖過那個叫小箱箱的小水母和無數人類。”
說著姚不昧神色冰冷聲音更加冰冷“還有,你以為當初對池哥造成腦損傷的玩家是誰。”
溫溪一怔,驀然睜大了眼睛。
“什么腦損傷”璀璨的午后陽光里,高挑削瘦的好看青年斜斜倚在露臺的門壁上,抱臂看向兩個年輕人,唇邊帶著溫柔又隨和的笑。
姚不昧a溫溪
溫溪忙站起來,結結巴巴道“池哥你來啦沒、沒什么的”她直直指著白毛青年“是這家伙自己腦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