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平常,像是平時聊天一樣,另外一個拿著水杯的人喝了口水,應了聲“嗯,下大了。”
二樓客廳的燈光一直亮到深夜,窗外雨水不斷拍打落地窗面,模糊燈光。
第二天上午,下了一夜的雨依舊沒有停。
從陌生床上醒來,腦細胞緩慢蘇醒,陳白在意識回籠后第一時間拿起手機看時間。
9:36
很好,上午已經過去了一半。
昨天跟財神嘮完后他覺著還早,回來后看了幾眼新的曲子的鋼琴譜,結果沒能把握住時間。
閉眼再睜眼,進行了一個重新開機的動作,終于接受現狀,陳白這才支著床坐起。
身上白襯衫毫無意外變得皺皺巴巴,但是因為不用自己負責所以沒關系,他挽起滑下的衣袖,翻身下床。
有點不對勁,從各方面來說。
踩拖鞋跟踩棉花一樣,站起來的時候視線也有些晃。
“”
雖然還沒有測溫度,但陳白覺得自己多半是寄了。
走出房間,二樓沒人,他下了樓。
樓下坐了個助理,聽到動靜后迅速轉頭,看樣子是特意在等他。
助理告訴他說霍總已經去工作了,順帶告知他的衣服也送去了干洗,新的衣服今早已經送到。
助理短暫思考,之后又補充說“衣服錢不會從您薪酬里扣。”
聰明的人已經學會了搶答。
陳白應了聲,應聲的時候才察覺出異常。
喉嚨很干,沙啞,發聲的時候還有些痛。
好的喉嚨也寄了。
在確認自己喉嚨寄了后,陳白的動作明顯加快,迅速換了助理遞來的衣服,順帶婉拒了助理提出的吃了早飯后送他去醫院的提議,借了傘,在第一時間出門。
這邊小區出去就是地鐵,甚至不需要地圖導航。
坐上回去的地鐵,他在路上首先給導演打了個電話。電話接通,他直截了當說“導,是我,我感冒了。”
“”還沒見過這么開門見山的,對面的導演還反應了一會兒,說,“是小陳啊。”
之后問“是想請假嗎外面下雨,你今天的外景剛好取消了,通知應該已經”
“那倒不是。”
陳白說“您不覺著我這聲音剛好適合拍阿淮病情惡化后說話那兩條”
那兩條一直擱置著沒拍,喉嚨一寄,剛好合適。
導演“”
再三確認人今天確實可以拍戲,導演掛斷電話,懷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心情火速改安排去了。
從市中心回老城區,依舊是一個小時的車程。
導演的動作很快,拍攝安排很快定下。回到老街區,距離拍攝還有一段時間,陳白回了趟家,剛好可以換身衣服。
重新換上自己的便宜耐造家居服,他拿過鑰匙,打開大門。
一起打開的還有隔壁大門,好鄰居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范圍內。
沒想到這么巧,陳白啞著一把嗓子也要習慣性打招呼,笑著說“早上好。”
好鄰居這次沒有像平時一樣回他早上好。
現在不算早,他看上去也不太好。
許斯年低頭,深色瞳孔看向面前人,問“你淋雨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