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補充說“外面冷,要是要出去,記得先回房間穿件外套。”
陳白側眼“你呢”
高千手指敲了下酒杯杯壁,視線轉向對面的幾個投資方,說“我今天必定要讓他們先喝趴下。”
一點經紀人的勝負心。
知道她自己有度,陳白一點頭,喝下最后一口果汁,起身離開。
這大廳里都是香氛的味道和酒味,也開著空調,味道混雜著溫熱溫度,坐得人有些發困。他還要等好鄰居過來,現在還不能困。
樓上小花園確實沒什么人。花園不是溫室,沒加蓋,今天晚上溫度低,還在嗖嗖吹冷風,沒人愿意來,走進去后環視一周,一個人影也沒看到。
沒人更輕松,隨手攏了下回房間穿上的外套,陳白靠在欄桿邊上,低頭掏出手機。
電子屏幕的光亮亮起,映亮五官,他對著欄桿外的城市夜景拍了張,抬手打字,順嘴給好鄰居說了自己現在在的地方。
高樓的風一吹,人徹底清醒了。
拉上衣服拉鏈,他剛收起手機,耳邊風一吹,風聲里似乎還傳來了其他什么聲音。
好像是有人在喊他名字。
按著亂飛的亂毛一轉頭,他看到小花園入口的地方走來一個人影,看方向應該是徑直向著他這邊走過來。
還真是。
沒聽清聲音,也不太看得清人影,陳白瞇著眼睛,原本沒看清叫他的人是誰,等到人走近后,這才認出是個熟人。
是楚明原,剛還在飯桌上見過。
人看著倒是抗凍,即使來這種室外也只穿著件黑襯衫,走在風里也沒有任何異樣。
還以為今天飯桌上分開后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看到這個人,沒想到又在這種地方遇上了,他一點頭,算是打招呼,說了聲巧。
楚明原沒說巧,在欄桿邊站定,問“在等人嗎”
他語氣如常,和平時沒有任何區別,就是閑聊語氣。陳白略微點頭“在等朋友,順帶吹風清醒一下。”
楚明原垂眼看過來,說“我記得你今天沒喝酒。”
“不是喝醉了,是單純的犯困,”陳一白謙虛一笑,“不是我自夸,我喝酒這方面是真一點不行。”
楚明原也笑了下,覺得也是。
夜風迎面吹來,鼻間還能聞到淺淡的酒味,陳白問“你來這醒酒的”
“不全是。”
楚明原低頭拿出手機,換了個話題,說“我們還是不是還沒一起拍過照”
陳一白的第一反應就是劇照以及今晚才新鮮出爐的殺青宴的集體合照。
像是想到了他在想什么,楚明原率先道“不算合照。”
那確實沒有。
經過一個多季度的劇組拍攝,平平無奇的攝像天才陳師傅手里只有自己和愉快的小伙伴們的一起拍的,經紀人說是絕對不能發出去的照片。
楚明原問“可以一起拍一張嗎”
原來想說的是這事。小事一件,陳師傅對這些向來慷慨,點頭說可以。
只是遺憾這次不是陳師傅掌鏡
,是楚師傅拿手機,距離略微靠近,陳師傅只能在手機燈光亮起的時候平平無奇地笑著舉起了剪刀手。
光亮閃過,畫面停留。
楚明原低頭看了眼照片,視線在人臉上的笑上停了瞬,之后下移,看到了人舉起剪刀手的時候寬大衣袖下滑,露出的手臂上的細長傷口。
視線從手機屏幕上抬起,他看向站在一邊的人,說“這是上次那打戲留的傷,這么久了傷口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