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行之不答反問“葉小姐是什么想法”
葉曼如實道“我雖然一直住在京城,但也聽過孟先生的傳聞,孟先生比我想象中要年輕英俊,行事做派也是大家之風,我很滿意孟先生。”
孟行之聞言面上沒什么表情,“看來葉小姐并沒有喜歡的人。”
葉曼一愣,笑容淡了幾分,“生在我和孟先生這樣的家庭里,婚姻大事早從出生開始就被交到了家族的手里,哪里還能由我們自由挑選。”
孟行之低笑了聲,語氣毫無起伏,眼里卻裹挾著一點似有若無的諷意,“在我看來,只有聽天由命的弱者才會把選擇權交到他人手中。”
“人生來便是個體,若要一生都聽他人的話被主宰命運,和提線傀儡有什么區別”
葉曼怔愣,生活在他們這樣的圈子里,聯姻是司空見慣見怪不怪,門當戶對是合作共贏,門戶相差甚遠那就是被吸血扶貧。
沒有家族會蠢到讓自己本家積累的幾代人的財富和權勢,憑空分給一個讓他們什么都得不到的圈外人。
是以,葉家和孟家這樁聯姻是再合適不過的。
喜不喜歡,愿不愿意都不重要,他們的家族能共享資源獲得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將葉曼這樣的人比喻成提線傀儡也沒有什么不恰當。
只是她驚訝于孟行之的思想,坐到他現在的位置上,竟然還有能力保留自己的自我意愿。
她沉吟道“并非人人都有孟先生這樣通天的手腕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我是個女人,聯姻是我注定要走上的路,我選不了。”
葉曼說這樣的話,讓孟行之腦海里情不自禁的浮現起沈晗黛的臉。
他面前的葉曼,外貌無論從哪兒處看都已經是一名成熟的女性了,若真要聯姻談婚論嫁,也只會被人說上一句“女大當婚”。
但沈晗黛卻在剛滿18歲成年的時候,就被沈家許給了何嘉澤。
她當初還那樣小,才中六畢業,連大學都沒有上,就被沈家將一生都送了出去。
而到如今,她也不過19歲,眉眼之間都還有著女孩的稚氣與青澀,18歲時恐怕只會更加青澀稚嫩,她就算心里有一千個一萬個不愿意,也只能像此刻站在他面前的葉曼一樣,向現實低頭。
葉曼久未等到孟先生開口,以為是她剛才那句話觸怒到了對方,正想該怎么緩和氣氛,卻感覺這位孟先生身上咄咄逼人的氣場竟然莫名收斂了幾分。
葉曼沉思道“孟先生如果有喜歡的人,婚后可以盡管繼續與其相處,我不會阻撓。”
他們圈子里這樣的事情也不在少數,只要養在外面的女人安分守己,不會為了名分鬧的眾人皆知丟了孟葉兩家的面子,葉曼是可以容忍的。
誰料孟先
生卻用拇指徒手將燃著的煙絲按滅,上飄的青煙唰的被截斷,“葉小姐這些大度的話,還是留著同你的聯姻對象講吧。”
葉曼被孟行之的舉動嚇的呆住,又見他隨手將煙斗遞回給傭人,傭人收好后推著他的輪椅離開議事廳。
“孟先生等等,我的話還沒說完”葉曼連忙站起來,“就算孟先生真的不想和我結婚,也請孟先生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拒絕,這樣會讓葉孟兩家”
“我的話和態度都已經表明了。”孟行之頭也沒回的打斷,“以后若無必要,葉小姐不必再同我在私下再談這件事。”
葉曼想追的腳步一頓,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委屈的眼淚直流。
這位孟先生比傳言中更加冷心冷情,要想獲得他的認可和歡心,恐怕比登天還難。
葉曼扶著門框低垂著頭蹲下來,眼淚不停的滴在地板上,想止都止不住。
“葉小姐,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