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羅良琛對他是一種畏懼的生疏,為什么親生弟弟段屹然會那樣揣測他
或許這才是段宵一直沒有表現出來的另一面。
她應該相信自己的直覺。
最一開始
,她是怕段宵的,他打人的時候明明這么狠,視弱者為螻蟻。
是這些日子的親密,讓她有些得意忘形了。
風中飄來一絲嗆人的煙草味,段宵指間那根煙冒著猩熱的紅光。他兩頰微陷,猛地吸了幾口進肺,試圖驅散那股無名火。
他手倏地捏起她下頜,漆黑瞳仁里倒映著她眼瞼處的潮濕“我也是你計劃里的一部分”
濃烈煙味順著風,沖到夏仰的鼻間。
她不敢動,怕稍微一動,那根煙會燙在自己臉上。
夏仰低眉順眼的,咬了咬唇。蓄滿的眼淚終于掉了一顆下來,順著弧線落在他虎口處。
段宵微不可察地輕嘆口氣,從她臉邊移開那只夾煙的手。他俯低身,神情還是陰的“你有沒有想過我說話。”
“我、我想過但你不是和他關系不好嗎你剛剛也說了,他是你繼父。”
夏仰控制不住的聲線在抖,眼淚一顆一顆掉下來,像不成線的珠子。
“我沒有把你算進來,是你自己纏我的啊。”
說到這里,她委屈地哭更兇,哽咽。
夏仰這會兒已經不在乎怕不怕了,只覺得自己目的都沒達成,還惹了一身臊。
“你說想談,我沒辦法才同意的你不開心,分就是了干嘛冤枉我。”
段宵看著她哭,喉結涌動。
煙絲已經燃燒到指尖,灼燙的溫度讓他理智回來了些,那雙鋒銳冷漠的眼眸也漸漸回溫。
他伸手握住她后頸,粗礪指腹抹掉她的眼淚,輕聲“別哭了,把你手機給我。”
夏仰沒聽到,哭得有點緩不下來。
“寶貝兒,不哭了。”段宵躬身,親了親她微腫的眼皮。眸色又深又濃,甚至還笑了,“哭這么慘,我又沒把你怎么著。”
這會兒又是個痞氣散漫的少年樣了,唇紅齒白,矜貴英俊,完全不是剛才那個閻羅王。
他長得這么好,溫柔起來是很能會哄女孩子的,死纏爛打又是他強項。
但夏仰已經被他嚇到了,就算止住眼淚,也是在他帶給她的余懼下才強行冷靜的。
她吸著鼻子“我、我沒有找你媽媽要錢。”
段宵勾了勾唇,拿過她手機把錢轉了回去,漫不經心道“知道,我媽在弄你。”
如果她收下這筆錢,罪名隨時會變成勒索。
夏仰“她為什么這樣做就這么相信羅良琛是無辜的嗎”
“不管她信不信段女士很看重面子,羅良琛聲譽出問題,就會威脅到家里。”段宵淡聲道,“所以她一定會整裝神弄鬼的人。”
“”
段宵把她那個匿名郵箱的附件傳到自己賬號上登陸,把手機還給她“你又是為什么”
“羅良琛以前和我大姨有過一段”
她二言兩語講完那段往事,又有些忐忑地補充道“我只是覺得他的人生過得太順了,很不公平。”
“我幫你。”
夏仰詫異“什么”
段宵笑了下,指節蜷著,碰落她眼睫上掛著的半顆淚珠“我幫你弄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