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物已經落網,視線緊盯在他手里的那杯冰茶上。
“渴了”段宵閑閑地扶住她的腰,長指勾過她肩胛骨上的細細肩帶,“怎么一直在掐自己。”
夏仰根本沒力氣,全身都是軟的。被他從地毯那拎到他腿上時,他手上握住的那杯冰茶因這樣的晃動,蕩出幾點水珠來。
她肌膚受涼也受驚。
或許在掙扎,可是又被摁緊。
“我知道,你這樣的。示弱沒用,只會換來得寸進尺。”
他明明是抬眼看向坐在自己腿上的她,黑眸里卻是一種憐憫的俯瞰意味。
沾著茶水的白皙手指碰
了碰她的唇角,被夏仰貼過來,迷迷糊糊地舔住。
他故意不把水給她喝,就這么惡劣地伸進茶杯后,又伸進她嘴里玩弄她的舌尖。
指腹被她舌頭舔得濕噠噠,全是黏膩的口水,段宵笑意低低沉沉地收回來。
紙巾擦干后,他喊她名字“夏仰。”
夏仰身上那件吊帶已經往下滑落一大半,露出弧圓胸線。眼神也不甚清澈,含含糊糊地裹著幾分讓人會認為是挑逗的嬌媚感。
段宵伸手抵著她挨近的胸口,指腹貼著她肌膚打著圈,慢條斯理地透出點溫柔“你在干什么呢”
她輕輕磨了磨跨坐在他腿側的膝蓋,似乎以為這么微小的舉動是別人發現不了。手放在他t恤下擺,乖乖地貼住時,十分痛苦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他喉間有聲喟嘆,慷慨地問道“要我幫你”
她點頭,又苦惱地搖頭。手卻往他緊繃的腹肌上輕撓了下,嘴里喃喃的還是那句話“對不起。”
夏仰吻上了他的臉,唇角。在感受到他手掌觸摸自己的同時,體內那股不舒暢的火似乎也減輕不少。
在這樣不明不白的意識里,她認為這樣是會讓自己不再難受的方式,潛意識里將動作進行到底。
男人握住她后頸吻上來,嘗到她嘴里干澀的甜味,感受到她輕顫的睫毛,舌尖慢慢發麻。
夏仰只感覺身上的所有觸感都像是在夢境里,酥軟處的疼痛和不斷起伏的肩頸線。他壓得好近,貼得太緊,吻得好重。
夢里怎么會有從來沒有過的感受,那么真實的貫徹。
為什么會夢到許久沒見過的段宵,那張被遺忘在她青澀花季里的臉,此刻早就沒有當年的那份稚嫩的少年氣概。
多出來的,是幾重成熟后的倨傲冷硬。
她知道六年前的分別之后,他過得一如既往不錯。陸嘉澤的朋友圈時常會有他的身影,還是那個神通廣大的英俊公子哥。
第一年,他穿著美式棒球服,意氣風發地拎著球棒在球場玩,身后一群笑得夸張的隊友。
第二年,他拿了哈佛商學院全獎,受知名企業家的邀約晚宴。第三年,他出現在提前畢業的典禮上,身上掛著好幾條象征著榮譽成就的綬繩。
第四年,她沒有時常刷新朋友圈的動態,似乎沒再見過他。不過不要緊,她有自己的生活,沒有刻意去想過他。
第五年,陸嘉澤應該是把她刪了,或許也只是把她這個無關緊要的人給屏蔽了。
可是她在機緣巧合下,發現他已經不用靠在共友圈子里讓她看見,他已經是個成功的商人。
第六年,她已經不太記得這個人了。
他出現的時候,夏仰無疑有些錯愕。
印象里的悸動回憶和少女思春期并沒有立馬在腦海里翻涌,情緒反而只是淡到夠說一句“好久不見”。
床上的被子顏色很暗,不是她的房間。被子里的荷爾蒙氣息蔓延開,指尖的觸感越來越清晰。
夏仰不太確定自己是不是在落淚,可是好不容易積攢的注意力又在身下徐徐緩緩的吻里一點點渙散。
她腰身被扣緊,烏黑的發被他捋了又捋,在激蕩的熱汗淋漓中摟住男人后頸。無措地用臉貼了貼他微微濕潤的睫羽,像是在安慰。
原來是段宵在哭啊,他很疼嗎
可是她記得自己已經道過歉了,不是有意要占他便宜的。
那張薄唇一開一合的,說著她一點也聽不懂的話。是什么呢,她在這個夜晚始終沒能聽清。
“如果可以,我也想磊落愛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