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流水線生產,更像是手工定制的產物。
于是扶光的心情,徹底穩定成了“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了然。
在她公寓里放竊聽器和監控攝像頭什么的,伊爾迷應該還不至于這么直接觸她霉頭。
畢竟在天空競技場那幾年,她的反偵察能力都快被迫點滿了,那家伙比誰都更清楚。
不過,恐怕從她跟伊爾迷分道揚鑣后,揍敵客的情報員,估計就沒少盯她的銀行賬戶記錄和行動軌跡。
不然伊爾迷也不可能,會剛剛好在幻影旅團占據她公寓的節骨眼上,恰到好處地發來那條短訊。
扶光恨揍敵客的情報專家太能干。
這也是她一直以來,不太想跟伊爾迷徹底撕破臉的原因之一。
哪怕能夠借助念能力的便利,不用受伊爾迷在武力方面的威脅,但揍敵客這個盤踞在黑白兩道的龐然大物,卻不是能單純靠個人力量去抗衡的。
就算順利逃脫了,也很容易就被追查到蹤跡,還是擺脫不了麻煩。
更不要說,現在又多了一個幻影旅團在外面等著她。
扶光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得暫時放棄退休計劃,重操舊業,找個能幫忙處理行動痕跡的老板。
去給獵人協會繼續打工或者改天聯絡一下凱特前輩,看能不能跟著生物調查團,去哪個深山老林里待一段時間好了
扶光捏著小熊玩偶的耳朵,陷入沉思。
卻在此時,有人從外面敲了敲門。
是伊爾迷帶了下午茶過來,端出主人家的體貼姿態,問扶光還有什么需要添置的。
他看起來心情倒是不錯。
或許是因為,伊爾迷設想過很多種,扶光出現在枯枯戮山和這座宅邸中的場景。
如今,構思終于具現化為觸手可及的真實,果然也和想象中一般融洽,人物與背景嵌得嚴絲合縫,仿佛天生便渾然一體。
就好像,她本就該生活在這里。
于是感到滿足的黑貓,也愉快地晃了晃尾巴。
他對剛剛在會客廳發生的事,沒有絲毫心虛,或是想要辯解的意思,甚至還帶著一點期待地,主動詢問扶光,喜不喜歡屋內的布置。
這也是常常讓
扶光覺得無力的一點。
她搞不懂伊爾迷的思路。
伊爾迷其實是一個非常謹慎仔細的人,但凡他想要刻意隱瞞一些事,他是能做到天衣無縫的。
可他很少,或者說,幾乎沒怎么想要對扶光遮掩自己的行為。
哪怕是在做壞事。
就像伊爾迷明明可以不復刻床上的抱枕和玩偶,假裝并沒有監視扶光的生活,讓自己看起來更像個人一點。
但他不。
他偏偏要把自己攤開來,不管好的壞的,都明明白白告訴扶光,也從不掩飾他的目的,就像那一張張白紙黑字的合同一樣。
如果暫且不提伊爾迷那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強大自信的話。
這甚至可以算是,在他的奇怪邏輯下,一種近乎特殊的真誠對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