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瑞陽縣衙中的關鍵證人張瑞如今已經被我的人自牢中救了出來,他倒是個聰明的,只不過,有些太聰明了。”
陳舍禮如是說著,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一個白身小民,竟然敢仗著自己要用他一用,便拿腔作調。
等此事畢,便讓他永遠閉嘴。
許青云對于張瑞倒是有些不舍,這人的腦子著實好用,不過數年便替他做了許多臟活,且都辦的妥妥帖帖。
只不過,他反噬起來,也頗為可怕。
“陳大人說的對。”
但很快,許青云便將這絲不舍拋之腦后,這次給自己帶來最大麻煩的,便是張瑞。
他該用血替自己洗清嫌疑
隨后,許青云舉起酒杯,沖著陳舍禮一敬
“此番勞陳大人替許某費心了,他日陳大人若是有用得著許某之處,許某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陳舍禮聞言,只是撫了撫袖口,半晌不語,許青云想起自己打聽到這位陳大人不愛金銀,只愛書畫的消息,微微一笑
“這些日子陳大人為許某費心奔波,許某無以言謝,唯有以南湘子的曉春麗日圖相贈,方能聊表謝意了。”
陳舍禮聞言,面上這才松了松,此番他得右相大人點名,這才不得不走一趟。
可如今他的原職已經被暫替,雖然他知道右相大人不會虧待了他,可許青云這個事主如何能沒有表示
許青云拍了拍手,便見一個身段婀娜,模樣俏麗的女娘抱著一幅畫款款走來。
“陳大人,且看。”
陳舍禮看了那女娘一眼,隨后這才將注意力放在逐漸展開的曉春麗日圖上。
南湘子乃前朝大家,他一生放蕩不羈,留下許多詩書傳世,可唯獨畫作稀少。
而這春曉麗日圖,便是當初南湘子得心愛之人,情動之下,揮毫潑墨而成,其上女子雖面目不清,可那氣韻身姿,便是觀者都不由得心向往之。
而陳舍禮更是那等喜歡仔細體會畫作情感之人,這會兒一幅畫看下來,一時情動。
“陳大人,陳大人”
陳舍禮堪堪回神,微微側身遮掩了尷尬之處,這才不動聲色的看了許青云
一眼
“何事”
“大人,這是小女蘭芷,方才見大人不勝酒力,我一個男子粗手粗腳,不若讓她照顧大人醒醒酒如何”
許青云笑著說著,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只相爺出手并不保險,這會兒許青云這話一出,一旁的許蘭芷頓時面色大變。
“父親”
她本以為自己來此只是替父親獻畫而已,可,可素日在自己面前威嚴無比的父親,怎么能做出這樣的茍且之事
“住口婚姻大事不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陳大人乃四品京官,讓你一個小女子做個貴妾,是你的福分”
許青云一板一眼的說著,他這個做爹都能為了榮華富貴,放下身段,做他的女兒,自然是如此。
“不,我不”
隨后,許青云沖著陳舍禮討好的笑了笑,又一揮手,直接讓兩個婆子捂著許蘭芷的嘴,將她帶了下去。
許蘭芷瞪著一雙眼,她才二八年華,那陳大人可是比她父親的年歲還要大
“小女頑劣,陳大人莫要見怪。”
許青云笑吟吟的說著,陳舍禮倒是被許蘭芷方才那雙清凌凌的眸子勾起了火
“哪里,年輕女娘,總是有活力的。我這年歲,看著倒也歡喜。”
許青云聽了這話,便知道此事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