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城門后,亞特徑直走向城堡西南側,那里有一個兼具酒館和旅店的客店。在付給了店主人五個芬尼后,亞特被一個小酒保帶到了客店二樓的一個小房間里。亞特放下包袱取出三枚芬尼轉身遞給了酒保,吩咐酒保送一份像樣點的晚餐到房間來。
片刻,酒保用托盤送來了晚餐一小塊精麥面包、一碗加了粗鹽的麥糊、兩塊烤豬肉、一份陶罐裝著的蘋果肉湯還有一杯客店自釀的酸果酒。風卷殘云般吃完這份價格不菲的晚餐,亞特的五臟六腑得到極大滿足。
吃擺晚飯,拒絕了敲門的酒館女郎,亞特便一頭扎進了木床上的羊皮毛毯中。倒不是亞特潔身自好,只是因為他覺得活著不易。
清晨的太陽刺痛了亞特的雙眼,亞特甩了甩沉重的腦袋走出了房間。顯然亞特沒睡好,昨晚樓下醉鬼們的喧囂持續到深夜。
來到一樓,空空的大廳里只有兩個酒保在打掃昨晚醉鬼們留下的一片狼藉。亞特找了張靠窗的桌子坐了下來,招手叫來一個十三四歲的小酒保。
“給我來一份簡單點的食物”說著遞過一枚芬尼,小酒保接過芬尼,轉身走進了酒館伙房。
亞特揉了揉眼,透過木格窗戶望向酒店外的巷道,數天前的那場大雪已經融化匯聚成泥濘中的水坑,巷口有幾個提著籃子叫賣蘋果面包的小販,三三兩兩的城市居民縮著脖子經過巷口,奔向各自的求生之所,這座南境城堡蘇醒了。
“請您慢用”酒保端來一碗插著木勺的麥片粥。
幾口吃完麥片粥,亞特拿起托盤中兩蘇比的找零,叫過小酒保遞給了他。這是當地自產的一種小銅幣,大致六蘇比可以換一枚芬尼。
小酒保欣喜地接過兩枚小蘇比,看向亞特的眼神也多了一絲諂媚,要知道在蒂涅茨城中一個食宿自理的壯年勞工日薪也就兩芬尼,而管吃管住的酒保一個禮拜的薪酬只有五芬尼,算下來日薪不到五蘇比。
“伙計,我想買一頭馱驢,但是冬季大集市已經過了,小集市也還得等十來天,你知道現在還有哪兒有賣的嗎”亞特想買一頭馱驢幫他運輸獵物和皮毛山貨賺些錢財,否則僅靠一己之力他一輩子也不可能改變現狀。
小酒保低頭想了想,轉身過去和另一個酒保嘀咕了幾句。
“騾馬商隊已經離開了,不過上個月城北有一個糧食商行破產了,糧行原有不少運糧的馱馬牲口,前段時間有騾馬商隊買走了一大批,或許還有剩下的,您倒是可以去碰碰運氣。”小酒保跑過來告訴亞特。
亞特要過破產糧行的詳細地址并吩咐小酒保幫他看管好貨物后就離開了客店。破產糧行位于西北側靠近奴隸市場的一排石屋中,糧行大門半掩,門前空地的拴馬柱上并沒有馱馬牲口的蹤影。
亞特有些失望,正準備離去時大門咯吱一聲,一個頭戴氈帽,身穿皮襖,腳踏牛皮冬靴的胖老頭走了出來。
“日安,伙計,你這么早來這兒是要買糧食嗎哦,實在抱歉,糧行已經破產關閉了,你可以去自由市場或者去教堂那邊的糧店看看。”老頭望著亞特善意地提醒。
“日安,先生,我聽說糧店有一批馱馬牲口要售賣,打算來碰碰運氣。”亞特朝胖老頭微微一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