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是山谷騎士領谷間地村以南三英里的地方建起了第二座名為庫蒂姆意為河邊地的村落,谷間地村因為地勢的原因只能容納五十戶農戶,而新建的村落地勢比較平坦,民政官庫伯和營造管事羅倫斯帶著一群人在一處河岸地上劃出了一大片不易耕種的土地,筑上柵欄,從谷間地分出的八十幾戶農戶自行在柵欄內建上了草棚和木屋,這里的農戶多是剛剛分到土地還沒能自產糧食的新募流民,他們活命的糧食和配套的農具牲口暫時由民政供給。
最后一件事情是年初亞特巡視邊境哨站時讓西蒙整理的那片漚過肥的土地收獲了貧瘠土地應有產量近兩倍的糧食。這算是一件不小的事情,當糧食收獲的時候,亞特親自帶著堂區神甫哈米什前往邊境哨站收割那小片土地上的糧食并當著眾人的面將糧食磨成面粉做成了美味的面包吃下。
哈米什知道亞特帶他奔赴邊境的意思,所以在吃下那片土地產出的糧食制作的面包以后,哈米什對上帝的奇跡表示了極大的嘆服,并向蒂涅茨教區匯報了這一奇跡。蒂涅茨教區對此不置可否,得到默許后,亞特開始在山谷進行漚肥試點,從木堡南邊庫伯當年開墾的那片土地開始施用糞肥,當幾個農夫捂著鼻子將木桶中堆漚過的人畜糞便傾倒在地里的時候,二十幾個被選出來圍觀學習的農夫都露出了異樣的神情,看得出來,他們一時還無法接受這種事情,不過這也算是一個良好的開端了
等忙完這些事情,時間已經推到了八月中旬。
中歐南部的這座山谷暑氣依舊籠罩著。
山谷木堡學堂中,第三中隊小隊長班格達額頭沁出了一層又一層的汗水,這不僅僅是酷暑難當,更是因為學堂中哈米什神甫在木板上畫下的線條符號太過復雜難以辨認。
班格達已經將手里的炭棒捏得粉碎,歪著頭對身旁不停扭動身軀的克勞斯問道“克勞斯,你記住那幾個字是什么意思了嗎”
克勞斯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呲牙咧嘴地答道“我要是知道這些歪歪扭扭的東西是什么意思就不會被罰沒一個禮拜的軍餉了。”
班格達眨巴眨巴眼,把視線從克勞斯的臉龐移到了新編第四中隊第一小隊長安德魯身上,癟嘴嘀咕道“你說安德魯他怎么就那么厲害神甫教授的文字他每天都能寫下來。”
克勞斯也有些不可置信,“你說他到底是不是樵夫的兒子他該不會隱瞞身份吧,或許他是某位貴族的次子又或是被教會學院趕出來的修士”
“不可能,當時我們鎮守東境塔爾堡的時候還有同村的征召農兵和他一起來的,大家都叫他樵夫安德魯。”
“哎,上帝給了我們同樣健壯的身軀,卻又給了他聰明的頭腦。”
“行了,吃過晚飯我們去請他喝幾杯果酒讓他再給我們單獨講講今天學的東西吧,不然明天早上考驗文字的時候又得被罰沒軍餉。你說這都什么事,哪有讓平民天天學習什么文字的,難道還要我們頌揚圣經嗎”克勞斯的語氣中略帶抱怨。
“這是大人的命令,你敢不聽嗎又不是你一個人被逼坐在這里,連守衛隊的幾個農兵隊長都坐在這兒呢。”班格達環視了一圈端坐在學堂同樣頭冒熱汗苦臉愁眉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