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聽些,我是為了洗雪家族的恥辱、恢復祖先的榮譽,說得實在些,我不過是為了打通山谷南端的商脈,讓這片山谷擁有真正的未來。”
“國君的心意我也懂,他并非不想支持我,只是如今的勃艮第侯國若無內憂,卻處處是外患。他實在不敢打破這該死的微妙平衡。”
亞特摩挲著腰間的短劍劍柄尾端的銅鉚,“可是如今的威爾斯省已然成為了一匹奔騰的快馬,我需要為它開辟一片馳騁的天地。”
“各位,整個威爾斯伯爵領,近十萬軍民每天都在等著我們供養。威爾斯省半數以上的土地都是剛剛開墾甚至還未及開墾,我們沒法指望用領地上長出的那點可憐的糧食來填報領民的肚皮。”
“而偏偏南邊的倫巴第平原土地廣袤、物產豐饒”亞特沒有繼續說下去,屋中眾人都是跟著他一路擴張而來,這種信仰早已注入他們的靈魂,也無須鼓動。
“大人,有五百萬芬尼做底,加上威爾斯軍團和普羅旺斯盟友,足夠我們沖出山谷、扎根倫巴第平原了。”巴斯向來穩妥,但此刻他卻最先站出來。
“大人,雖然這很冒險,但我們的一切都是靠冒險得來的,就算可能會失去,又有什么值得恐懼的”奧多也表了態。
幾句或高或低的聲音,屋中眾人算是統一了意見,愿意放手一搏。
“既然如此,那就干吧。”亞特做出來決定。
“奧多、安格斯,你們幾個帶著參謀部的人稍微修改一下作戰計劃,將計劃改到后年春天。”
“我要用一年的時間攥緊拳頭。”亞特狠狠地捶在了那張木桌上
二月中旬,天地一派寂靜,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被凜冬的寒氣封印。
威爾斯山谷北邊,群山密林之中,二十來個手持獵弓或是短矛的政務學院學徒正在兩個傷退軍團老兵的率領下,由四個獵人帶著狩獵。
這是政務學院的傳統,雖然他們將來的職業是民事官,學堂里所有十二歲以上的學徒除了每個月進行一次為期三天的軍事訓練外,每年冬季節還有一次大規模的圍獵活動。
威爾斯省以軍事立足,所以即使是民事官也必須具備一定的軍事能力。
由傷退老兵組織的打獵活動不僅能獲得改善伙食的新鮮肉食,更能鍛煉學徒們的軍事技能,最主要的是這是一個擺脫學堂“囚籠”享受自由的難得機會,所以眾學徒即使被凍得渾身發抖,但仍然滿是興奮。
或許是領頭的獵人太過激動,一組六人狩獵小隊追著一群麋鹿偏離了預訂的狩獵路線,跑得太遠,等他們發覺離大隊太遠的時候,已經翻越了五六座山峰,快要接近一座小峽谷。
剛才追著獵物跑得太激動,此刻松懈下來,方才覺得力氣被抽空。
帶隊的獵人下令原地休息片刻,然后原路返回。
砰。轟
就在眾人一屁股坐進了雪堆時,巨大的聲響從小山谷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