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押解官迎上了一雙凌厲無匹的眼睛。
如果眼睛會罵人,他敢肯定,此時此刻他肯定已經被罵得狗血淋頭,不自殺謝罪都不好意思的那種。
押解官瞬間沒有了繼續欣賞美人姿色的興致,咽了口唾沫轉身走了。
這小美人兒o看來還是昏迷著的時候更討人歡喜。
難怪他的未婚夫始終不待見他,長了這么一雙凌厲迫人的眼睛,活該
押解官一臉掃興地走了。
之后的幾天,溫姚又察覺到了楚淮的變化。
從前的楚淮遇到這樣的事兒肯定會半死不活,甚至是沒了活下去的念想。
一朝從帝國最年輕少將的未婚妻,跌落成為帝國的流放犯,而且此一去前路兇險,生死未知。
像菟絲草一般依賴著他人的養分才能活下去的楚淮,真的可以支撐得下去嗎
溫姚都想好了,如果楚淮意志消沉郁郁寡歡難以活命,他會努力給他講一些吳澈的事情激勵他重新振奮精神。
哪怕他失憶了,但溫姚相信,只要說一些吳澈的事,他肯定會很快想起來的。
但是
楚淮伸手,問他他吃的。
楚淮伸手,問他要喝的。
楚淮下了那張囚床,在窄小的囚室里走來走去,似乎是在活動身體恢復體力。
楚淮皺著眉頭,大把地吃下了從前需要一顆一顆才能細細咽下去的改善他身體狀況的藥。
不管怎么看,現在的楚淮都沒有郁郁寡歡毫無求生欲的樣子。
溫姚一時間不知道是應該欣慰,還是應該擔憂了。
總覺得,失憶后的楚淮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又過了幾天,楚淮再次吩咐溫姚,為他爭取到走出囚室,在這個不大不小的押解船船艙里隨意走動的權利。
又又過了兩天。
楚大佬無聲無息地來到了駕駛艙,對著那位正在駕駛飛船的押解官的后頸,舉手,猛地擊打了下去。
十五分鐘后,楚淮被溫姚攙扶著回了囚牢。
他的一只手錯位且伴有輕微骨折。
兩個押解官開啟了自動駕駛模式,齊齊站在囚牢的圍欄外看著楚淮疑惑不解。
押解官甲“他這是、想越獄”
押解官乙“應該是的,他襲擊了我。”
說著,他還不太好意思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后頸。
說是襲擊,但楚淮打在他后頸的那一下,力道之輕柔像極了是在對他調情。
以至于押解官乙一開始都沒有反應過來,只是呆呆地看著出現在他身后的帝國第二美人楚淮。
直到楚淮在愣了一下之后又照著他的脖子來了一下。
這一下力道重了許多。
所以他那細瘦白皙的手臂,在那一瞬間便“咯”的一聲脆響脫臼并輕微骨折了。
最后他們沒能繼續對犯人楚淮進行更多的審問。
因為,在意圖襲擊押解官奪船失敗后,楚淮看起來情緒異常糟糕,就像是生氣到肺管子都要爆炸了似的。
接著,他在當天發起了高燒,再次昏迷不醒起來。
等到楚淮再次醒來,已經是十多天后的事情。
押解船降落到了地面,他們到達了本次流放的目的地
帝國第16號星,別名,垃圾星。
溫姚照顧著楚淮穿好衣服,整理好隨身的行囊,扶他站起身來,準備出艙的時候小聲地出口安慰道“你不用太擔心。”
楚淮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對他微微顫抖的語調表示鄙視。
似乎,看起來很擔心的人是他才對。
“這里有我們的人,他會保護你的。”溫姚又快速說了一句,這一句倒是像找到了主心骨,略略安心了些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