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紀沅就聽他們就“那件事”“那個人”“另一件事”“另一伙人”為主題,交鋒了半天,每個字好像都聽進去了,但什么也沒聽懂。
好家伙,擱這打謎語,這就是你們說的“開誠布公”
怪不得不怕他這個打醬油的在這里偷聽,泄露了什么機密情報呢。
紀沅無聊地用叉子戳著西藍花,很快睡著了,等他醒來的時候,身邊的青馳已經走了,對面的柏修也站了起來,披上大衣,準備要走的樣子。
紀沅揉眼睛“不需要我當背景板了那我現在可以走了”
“當然是和我一起去教室,我可不想你回王宮的時候發現你祖母又來告狀。”柏修理所當然地說,抱怨了一句,“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麻煩。”
紀沅是個oga,在他上大學的前十八年人生中,都是被作為一名未來aha的貴族oga妻子教養的,學的東西都是什么鋼琴,油畫,插花,烹飪等等美麗而藝術但某種意義上來說沒什么用的東西。
上了大學之后,也是和其他的oga一起學習oga專用課程,而他卻在暗戀上柏修之后,頭鐵地將選修課全部選為機甲操作與編程初級戰艦指揮電磁暫態分析這些連名字都看不懂的東西,這就導致了他上課只能睡覺。
不同的是,之前上課,他都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摸魚,教授基本上不會管他。
而這次,卻坐在教室的前方正中心,柏修的身邊某人大發慈悲賞給他的位置。
“諾,你就坐這里,這個你一直很羨慕的位置。”當時二皇子殿下是這么說的。
不過卻害慘了紀沅,這個宛如鉆石最閃光的一點的位置,也太招老師注意了吧。
很快,紀沅就被點名了“那個一直睡覺的同學,你是對老師有什么不滿嗎”
紀沅“蹭”地抬頭“沒有不滿。”
“那你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教授指了指光幕上密密麻麻的公式。
紀沅“額”求助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投向柏修。
柏修嘴角含著一抹微笑,無動于衷。
教室里的aha們竊竊私語起來。
“果然是oga”“他不就是為了追柏修才來混課的”“以oga的智商,就算他認真聽了也聽不懂”“真丟紀家的臉”
一些類似的歧視詞匯飄進紀沅耳朵里。
紀沅突然道“老師,柏修說他愿意幫我回答。”
柏修愣住,無聲說“我什么時候”
“柏修說,他愿意幫我回答,為什么在oga和aha接受的通識教育內容不一樣的前提下,我作為一名oga,卻被要求和aha有同等學力才算是正常智商的人類的問題。”
全場嘩然。
紀沅很顯然在轉移話題,但他提的問題,正好是帝國近年來的敏感話題,什么時候都不缺熱度。
比起看紀沅回答不出來問題出丑,大家顯然更愿意聽一聽帝國二皇子回應敏感話題這個更加勁爆的場面。
要是一個回答得不好,可是讓整個皇室蒙羞。
已經有人嗅到腥味,開始拿起終端錄像。
柏修無奈站起來道“這涉及恒星帝國的教育方針,眾所周知,abo在生理上有所區分,各有擅長的部分,恒星帝國的教育一向是為了使所有公民發揮出最高的價值”
很快,別的班級和學院的人也聞風而動,無數關心這一話題的beta和oga們站在了通常只有aha的教室里,一起專注地聽柏修的公共演講。
不時還提出問題,表達不滿,讓身為帝國皇子的柏修做出官方回應。柏修也只好越講越長。
而挑起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紀沅早已被人遺忘,做不出來的題也沒人記得。
紀沅趁著人多悄悄溜了出去,躺在草坪上曬太陽,看風輕輕吹動河畔的柳枝,享受美好陽光。
下課鈴響,一場長達一小時的突發演講也宣告結束,接下來所有人都陸續離開,準備上下一堂課。
身心俱疲的柏修捏了捏眉心,咬牙切齒地問“那個混蛋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