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去盛了粥,再次扶起魚年,在他身后墊了一個厚厚的靠墊,而后喂他吃粥。
“你告訴我說你師父訓練你們的腿功和腰功都能把握好分寸,調節到受傷的臨界點附近,這樣既保持了高效的功夫訓練,又避免傷病,所以你和你的師兄們從小基本功都練得十分扎實,雖然他們后來疏于練功,但在島上的日子沒少訓練,身體柔軟度和平衡度都保持得非常不錯,再經過這一年的時間,很容易就練了回來,不過我現在有點懷疑是不是因為你們的功夫都太過扎實了,所以排練的時候還能走神,以至于你的手能被槍頭擦得那么嚴重”
沈玉這話說來慢條斯理的,語氣里沒什么脾氣,也不是在質問,甚至說到最后還調侃了一把,魚年自知理虧,他一手受傷,一手打著點滴,兩只手都動彈不得,乖乖吃著剛被喂進嘴里的一勺粥,就剩下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瞅著沈玉,那里面有著心虛也有著討好,還有心疼和愧疚。
咽下口中的粥,正要說話,沈玉卻不給他這個機會,又喂了一口。
魚年只好繼續吃。
“我回來的時候你的手還在被子里,我不知道你受傷了。”沈玉又說,他依舊沒有責怪,語氣依舊平靜,也沒看魚年的眼睛,只垂眸專心舀粥,然后喂給魚年。
魚年心想他本來以為只是小傷,顯然現在造成他發燒是因為那槍頭銹得厲害了,他或許在一開始處理傷口的時候就不夠仔細,他也知道沈玉的言下之意是沒在受傷第一時間就告訴他。
唔,很顯然他錯了,也大意了。
“你大概還沒見過那傷變成什么樣了,現在應該很疼。”
沈玉只盛了半碗粥,全都喂完了,問魚年“還要不要”
魚年說不要了,他這會兒只想跟沈玉說說話,不過沈玉轉身去放碗了,他看著沈玉的背影,用受傷的手撓撓腦袋。
真是完蛋了,玉哥哥難過了,他要怎么哄
多年相處,對方的情緒說不上是了如指掌,卻基本上不會猜錯,于沈玉,魚年自知這次生病絕對是戳了沈玉的心窩了,正疼著呢,是該抱怨自己兩句,而又因為對方是自己,所以沈玉將一切抱怨的情緒也全部壓了下來,反倒讓自己更覺心疼了。
魚年背靠在軟墊上,看著吊瓶里一滴一滴往下落的液體,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對抗病毒的那種熱和難受,這一切都讓他感到費力而沒什么精神。
大概臉色也很差,所以玉哥哥都沒怎么看自己。
看了會更氣還是不看比較好。
沈玉一直沒回臥室,魚年就默默等著,不過這會兒發燒的感覺已經完完全全包裹住了他,他閉上眼,輕輕嘆了口氣,腦中反復出現剛剛沈玉垂眸平靜的臉。
再怎么粉飾太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都是表面功夫,玉哥哥的心此刻指不定怎樣在煎熬,誰讓他還沒能退燒呢
如果已經退燒,那他抱著沈玉哄一哄,撒個嬌也就好了,可是人還病著,他的底氣就沒那么足,哄也不是,不哄也不是。
魚年昏昏沉沉躺著,正懊惱著,門鈴聲響起,很快腳步聲傳來,魚年聽到了沈鈞他們的聲音。
“發燒了,我們剛去看他嗯,知道,不必,我們互相之間都可以替”魚年睜開眼睛,就見到師兄們走了進來,沈鈞正在講電話,他第一個進來,看了看魚年的情況,又退了出去。
“小魚,你現在感覺怎么樣”沈意一臉擔心地走近魚年,摸了摸魚年的額頭“好像還在燒,不是說四五點的時候就已經用了退燒藥了嗎”
魚年才睡醒,他比沈意還糊涂。
“給他用了抗菌素,沒用抗生素,他的發燒還會持續一陣。”沈玉走在最后,回答沈意的問題。
這就說明傷口的確感染了,但是可以不用抗生素,那就意味著感染沒有嚴重到非用不可的地步。
“都是我不好,是我走了神,小魚幫我擋了一下才會受傷的。”沈意有些自責地道。
“不用道歉,我很快就會好的,你們別都擔心”魚年啞著嗓子道。
除了沈鈞在外面講電話,臥室里八個大男人站在床邊實在是壓力山大,就算他們家臥室很大,可是他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