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擒來得自然,蘊得自在于心間,造化內,魔烹煎,盡歷顛狂窮取關。
真赤分明坐廣寒,開爐拔鼎且爭戰,真鏡里,無邊畔,不取陰陽心隨轉。
魔者,有執而自在,需以一念貫穿了始終,無論是世俗道德或是刑身判法,皆是不能罪我,修了,就去行,知了,便去做。
就如那青蟲化了蝴蝶,于天光中翩躚之時,會后悔結繭死去的那一刻么,畢竟曾經的青蟲,是真的不在了。
“奪情之前,江賤不是,宗主可還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吞骸仙尊垂下了驕傲的頭顱,心服口服。
“無它,你們守好宗門,只需三日即可,無論先天奪情最后出來的是誰,江攸蝶也好,悲蝶也好,甚至是先天蝶靈,只會更強,都會前去主持人皇大典。”悲蝶仙尊依舊淡然,眸子中的堅決卻是不動不移,“屆時,我在人皇面前立下道誓,以示我天魔宗的誠意。”
地魔和人魔垂手而立,細細聽著天魔最后的命令,而三日之后,一位全新天魔宗宗主便會出現,只是那時的她,已然再度破繭成蝶,亦會更加向往廣闊和自由的天地。
吞骸和悔見看著舉世無雙的仙顏,同時輕輕點頭,
悲蝶仙尊看著二人,幽幽一笑,“你們兩個啊,實在太蠢了,太蠢了這樣,一個守在外面,一個去守著萬魔寶鑒,至于怎么分,自己定吧。”
“宗主”
“出去吧,金玉麒麟都不怕當人皇,難道我身為天魔宗宗主還怕先天奪情”
吞骸和悔見稍稍遲疑,終是輕輕點頭,向著外間退了出去,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那件衣衫被吞骸留在了原處。
悲蝶美眸淡淡掃過,眸子中閃過一絲柔柔笑意,“真是個嘴硬的性子呢雖說是累贅了一點,但也習慣了呢。”
說完,悲蝶仙尊看著漆黑的裂縫,眸子中信心十足,仿佛看到了未來的一角,“金玉麒麟也好,瘋魔尸鬼也好,若是不能助我打開樊籠,那成為兩塊踏腳石也不錯,至少,可以令這無趣天地多出一些可供觀覽的妙事。”
玉人一步步踏入其中,帶著森然無悔的意志。
魔心若燈,化了愛憎,看天地不過無趣煩悶,也只有那些瑯珅凌云的道子,值得與之相爭成趣。
好在這天地是麒麟天,好在這次淵劫沒有令她失望。
從來魔君皆寂寥,何況我輩神通橫,幸得近來風景好,別有瘋魔刀,更有金玉妙。
少年未肯老,刃里亦不饒,相逢豈厭醉殺伐,歡趣多,遺憾少
真期待彼此執刃相殺的一天啊斬開這麒麟天,破開這舊樊籠,將那無題的心中執化為飄然羽翼,自在飛遠。
橫豎三個月之后就是金玉麒麟即位人皇的大典,那些前來觀禮的妖圣、靈尊也就懶得回去了,不然還得再跑一趟,而且若是被派了別的職司,錯過這樣的盛事,實在是大為遺憾。
甚至就連化真妖廷都主動聯系鎖龍大營,言說雖然彼此為敵,但也敬佩金玉麒麟的氣度,既然是鄭家道子要證位人皇,且停戰三個月,以此為賀,更是和流明妖廷一并,派出了更加正式的觀禮隊伍。
加上人族各域的天宗地宗陸續抵達東雍,倒是讓這千里東雍顯得愈發繁華了幾分,氣氛灼得人心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