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歡喜地捻了一顆雪衣紅果送入口中。
那雪衣紅果是拿糖霜裹了山楂制成,一入口,糖霜的甜融合山楂的酸,這滋味簡直甜到她心里去。
她微微瞇著眼睫,神情極為滿足,花瓣似的唇被糖漬染得紅透了,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許鳳洲尤其喜歡她這副乖順模樣,心里僅剩的一點兒煩悶頓時煙消云散,舒心得不得了。
有時他覺得奇怪,她明明是個財迷,又貪圖享受。
可他給她那么貴重的首飾與衣裳,她也不曾這么滿足高興。
反倒是一份不值什么錢的點心,就能將她哄得高高興興。
許鳳洲低下頭在她唇邊嗅了嗅,微微蹙眉,“酸成這樣,真有那么好吃”
她“嗯”了一聲,拿了一顆遞到他嘴邊,一臉期待,“公子,也嘗嘗”
他不肯接,非要去吃她嘴里的那顆。
兩人鼻尖貼著鼻尖,唇挨著唇。
糖霜早已被唾液溶解,一股子酸味迅速在口腔蔓延。
他濃黑的眉幾乎擰成一股繩,一把捏住她的下頜,去咬她沾了糖霜的舌。
甜絲絲的糖液混合著津液,在口齒間緊密糾纏。
她被吻得喘不過氣來,伸手去推他,卻被他一把抱坐在桌上。
他變戲法似的取出一瓶藥膏,喉結滾了一滾,“自己坐好。”
那藥也不知是什么制成,涂上去清清涼涼的,倒是緩解不少。
只是他涂得太深,她有些招架不住,兩條白羊似的腿抖個不停,上頭泛著點點的胭脂紅。
面前的男人衣冠楚楚,舉止文雅。
若不是緋紅的官袍下突起的巨大輪廓,根本瞧不出他在做些什么。
云晴咬著唇偏過臉去,耳尖紅得滴血。
外面突然傳來敲門聲。
來人是趙姨娘跟前的婢女春杏。
趙姨娘是相爺成婚前的通房,后來相爺成婚后本想打發了她,是夫人憐她孤苦,人也老實本分,就將人給留了下來。
夫人去世后,相爺未再續弦,平日里伺候起居的只有趙姨娘。
府里唯一的公子未成婚,并未有正經的女主人,所以后宅的事情全都由她負責打理。
云晴要下去,卻被許鳳洲牢牢禁錮在懷里。
外頭的人又輕輕喚了一聲“公子”。
他極不耐煩,“滾”
外頭的人不敢再作聲,卻也沒有離開。
云晴把潮紅的臉頰埋進他頸窩,小聲勸,“許二叔,還是聽一聽。”
他垂睫看她一眼。
她連忙在他臉頰親了一口。
他這才瞥了一眼書房的臥室。
云晴扭身躲了進去。
許鳳洲平日里大多都在此休息,里頭與他的臥室擺設沒什么兩樣。
云晴的眸光落在一旁的衣冠鏡上。
鏡中的女子衣衫不整,發絲凌亂,被男人吻過的唇過分嫣紅。
這副情態,與從前她所見過的,供人玩弄的伎子并無不同。
她突然有些不堪,將眸光投向窗外。
外頭。
春杏向許鳳洲行了一禮,道“趙姨娘說想要以小小姐的名義舉辦一場賞花會,一來是讓小小姐與長安的貴女多走動走動,二來,想從中為公子子選一個屬意的女子。這也是家主的意思。”
許鳳洲沉默片刻,道“那就按趙姨娘的辦。”
春杏又將趙姨娘囑咐的事情一一交代后,方行禮告退。
許鳳洲坐了片刻,起身走到臥室,一把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