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鳳洲越聽面色越難看,尤其是瞧見她提起旁的男人,那副崇敬的神情,心里氣不打一處來,蹭地一下站起來,一把拉開房門,將那把油紙傘丟到門外去。
云晴下意識要撿,被他一把扯回來。
他冷冷道“不是說過,不能收旁人的東西嗎”
云晴解釋,“他,走了,我”
“走了就走了,你撿回來做什么”他朝她伸出手,“木牌呢,拿出來”
云晴已經很久不曾見他發那么大脾氣,嚇得臉都白了,忙要從錢袋里取出那塊木牌。
許鳳洲沒想到她竟然把別的男人的東西放進自己隨身的物件里,心里的火氣蹭蹭往外冒,一把奪過錢袋,從里面拿出那塊木牌,盯著上頭的名字瞧了片刻,怎么也想不起太醫署是否有這個人,連同錢袋一起丟出門外,冷冷道“以后不許收旁人東西”
云晴不敢作聲,巴巴盯著雪地里的藕荷色錢袋,想要撿回來,可瞧著他動怒的模樣,一時躊躇不前。
許鳳洲以為她還惦記著那把破傘,心里就跟貓爪子撓了一般不舒服。
他不過才離開一會兒,她就敢與旁的男人私相授受,簡直是豈有此理
她莫不是忘記,她究竟是誰養的人
許鳳洲又見她低著頭杵在那兒,連句好聽的話都不說,心里越發不舒服,輕哼一聲,“過來”
云晴遲疑著走到他身旁,還未開口,他突然一把將她摁在床榻上,大手探進她的衣裳里。
云晴忙制止他,“佛,佛門凈”
許鳳洲根本不予理會,一只手捉著她的兩只手背到身后去,另外一只手掐用力地掐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身,強行欺入。
云晴對上他偏執冷酷的眼神,冷不丁地打了個冷顫。
可很快地,她就無暇顧及這一切,如同溺水的魚,仰著細白的頸,眼角沁出淚珠。
待結束后,滿臉是淚的云晴幾乎動彈不得。
許鳳洲心里的那口氣兒終于順了,輕吻著她眼角的淚珠,嗓音沙啞,“輕輕,莫要惹我不高興。”
這話是他第二回說,云晴根本不曉得自己怎么就惹了他不高興。
她把臉埋進他的心口,心里有一種難言的感受。
他撫摸著她柔順的發絲,道“用完朝食,我帶你去拜菩薩。”
云晴這才覺得心情好些,乖乖應了一聲“好”。
一時又想起什么似的,道“此處,沒藥。”
許鳳洲神色微動,道“一回兩回的,無事。”
她沒再說什么。
許鳳洲平息了一會兒,見桌上的粥早就涼了,命人重新送了熱的來。
兩人用完朝食,許鳳洲帶著云晴一同出門。
經過那把快要被積雪掩蓋的油紙傘時,許鳳洲還不忘惡狠狠地補上一腳,直到將它碾成碎片,這才解了氣似的離去。
云晴怔怔地望著那把破損的油紙傘,心里一陣一陣地往外冒著涼意。
她開始有些擔憂,自己是否能夠順利離開。
可他,已經答應她的
許鳳洲回頭,朝她伸出手,“愣著做什么”
云晴回過神來,把自己的手擱到他掌心里。
踩著他踏出的腳印,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朝著前頭的大雄寶殿行去。
天寒地凍,這會兒出來燒香拜佛的人并不多,沿途除卻正在掃雪的小沙彌,只零星有一兩個香客。
一路上,云晴都憂心忡忡,直到入了大殿,面對著寶相莊嚴的佛祖,才靜下心來。
其實她心中并不十分信菩薩。
畢竟她最初被關起來時,日日都跪在艙房內求菩薩保佑自己的阿耶能夠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