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求了三四年,菩薩也未顯靈。
不過,人總是喜歡給自己找個寄托。
拜一拜,總是好的。
萬一有一日,菩薩真顯靈了呢。
她格外地虔誠,幾乎每到一個菩薩跟前,都三叩九拜,祈求這漫天神佛,能夠也睜眼顧一顧她。
讓她母親好早日投胎,千萬莫要做個孤魂野鬼。
隨之又一想,阿娘死得那樣慘烈,又是個妾室,死后連個去處都無,難過的落下淚來。
她只好多磕幾個頭,萬望菩薩垂憐。
許鳳洲原本只是哄一哄她,可見著她虔誠的模樣,不知怎的想起,妹妹走失那幾年,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也曾這樣跪在佛前虔誠祈求,保佑自己早日尋到妹妹。
待她跪拜完所有菩薩,他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淚痕,溫聲道“你可想要在這寺內為你母親供奉一盞長明燈”
云晴聞言,眼神發亮,“我,可以嗎”
聽秋霜說,能在這座千年古剎供奉長明燈的,全部都是權貴人家,便是有錢都難辦。
許鳳洲嘴角微微上揚,“求我,就可以。”
云晴知曉他這是答應了,感激與愛意一陣陣涌上心頭,微微紅了眼睛,哽咽,“許二叔”
他雖然霸道專橫,有時也十分不講理,可也是這世上為數不多真心待她好的人。
菩薩未能成全她的事,他全部替她辦了。
云晴也顧不得有小沙彌在場,撲到他懷里,哽咽不止。
許鳳洲輕撫著她的背,眼神里閃爍著晦暗不明的光。
他想,養了一兩年,她性子還是這樣單純,不知這世上不求回報的人實在太少。
他偏偏還不是其中一個。
不過只要她永遠聽話,他也絕不想叫她知曉自己的真面目。
許鳳洲辦事極快,不過一晌午的功夫,就替云晴的母親在寺內供奉了長明燈。
不止如此,他還讓主持選了黃道吉日為她母親做法事超渡,望她早日投胎。
云晴感動得無以復加。
告別方丈后,一路上她都緊緊地牽著許鳳洲的手,不時地拿眼角覷他一眼。
許鳳洲被她這副可愛極了的模樣逗笑,道“你總這么瞧我做什么”
她睜著黑漆漆的眼睛望著他,認真道“在想,如何,報答,許二叔。”
許鳳洲斜睨她一眼,眼神意味深長。
云晴卻像是懂了他眼神里的意思,臉頰不由自主紅了。
許鳳洲心情愉悅極了,扣緊了她的手指,笑罵道“小色胚”
她這回沒有反駁。
兩人一回到禪房,平日里極羞澀的少女主動抱住許鳳洲的腰,踮起腳尖羞怯怯地要去親他。
嘴唇才剛擦著許鳳洲的下巴,他便偏過臉去,懶懶道“是誰說,這是佛門凈地”
云晴這下連耳根子都紅透了,眼睫輕顫,“哥哥,怎這樣小氣”
許鳳洲眸色一暗,一把捏住她雪白小巧的下巴,脫口而出,“既知曉我小氣,以后心里只許想著我一個”
話一出口,兩個人皆愣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