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朦朧的燈光下,關姬的臉紅紅的,目光閃爍地看向別處,不敢去看馮永。
“那就多謝三娘了。”
換了平日,馮土鱉能得關姬如此,心里只怕早就美不滋滋的了,可是如今他這種情況,卻是不敢讓關姬看到的。
只見他哭喪著臉,“三娘剛才為何不說話,害得我還以為你是阿梅。”
“這端水遞衣之事,對小妹來說,也只是舉手之勞罷了,兄長何須在意”
關姬話是這般說著,但臉上卻是越發紅艷。
“那不知三娘還有無事情”
關姬聽出馮土鱉有趕人之意,心下不禁愕然,然后再覺得是又羞又憤,她已經做到這一步了,沒曾想這家伙竟是如此不解風情。
“沒有了,小妹先出去了。”
如同熱火被冰水澆下一般,關姬心頭也變得一陣冰涼,臉色就不由自主地恢復了往日在外人面前那副冰冷的模樣,努力地保持著平淡的聲調說道,盡量不讓馮永聽出她聲音里的顫抖。
馮土鱉好歹也是在欲色里打過滾的人,怎會不知道他一時著急說錯了話
連忙補救道“三娘若是無事那便是最好不過,能否再幫我一個忙幫我打些水來,記得要溫水。”
關姬一聽,臉上終于又繃不住了,“啐”了一聲,“我哪來這般閑功夫待會你自叫阿梅服侍。”
說完,逃也似地跑了。
“哎,三娘莫急啊,就幫我這一次如何”
馮土鱉裝模作樣地在后面喊了一聲,卻是讓關姬逃得更快了。
待關姬不見了人影,馮記這才吁了一口氣,拍了幾下小兄弟,看著強按不下去,又嘆了一口氣。
同時心里暗暗奇怪,關姬這些時日,是越發古怪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卻說關姬跑出馮永的房間,找了一個僻靜無人的角落,捂著胸口大口喘氣。
待心里平靜了些,卻又有些發愁起來。
想著叔母只說了世間男子,皆是喜歡溫柔可人的女子,可是如何個溫柔可人法,卻是沒提,也不知自己當如何去做
如今錦城的貴婦人圈里,都流傳著西鄉侯府的四娘子,皇后的小妹,已經取名叫張星憶也就是說,已經可以準備嫁人了。
她可是知道的,當初兄長來漢中之前,若不是那張家的夫人最后沒下決心,皇后早就讓四娘與兄長定親了。
三娘未入宮前,也算得上是自己的好姐妹,自己當然清楚地知道這位大漢皇后,可是比世間大多男子還要出彩,心性更是堅韌。
前些時日,宮里又傳過來詔令,讓兄長兼任那漢中冶監丞一職。
叔母的來信中,也提了這事,說這是皇后拉攏兄長之意。
所以說,只怕皇后從未放棄過把四娘嫁與兄長的意圖,不然叔母也不會讓自己溫柔可人一些,甚至曲意去迎合兄長。
唉
關姬嘆了一口氣,抓抓腦袋,方才之事,也不知算不算得上是溫柔可人只是覺得好丟人
希望莫要被兄長看低了才好。
“元旦要吃這些東西”
馮永洗漱完畢,又習慣地鍛煉完身體,這才坐到大房間里,看著阿梅端上早食,指了指盤里的蔥、蒜、韭菜、蕓苔、胡荽這五種東西,吃驚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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