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越雋震動,蠻夷皆是驚疑不定。
東渠部君長冬逢驚懼而上表,言愿舉族遷于邛都,只求能寬限些時日,以聚族人。
馮永許之,但仍令必須限期交出李求承,冬逢沒想到馮永竟是這般急迫,見不能欺瞞拖延時間,便立刻舉族而反。
馮永令鄂順率高定舊部五百人為先鋒,以張嶷為主將,黃崇、王訓為副將,率二千人赴蘇祁邑討伐冬渠部。
冬逢令人于山間扼要之處立石門,同時多儲巨石。
鄂順率人猛攻,奈何山路坎坷,無法展開隊形,山上石頭滾滾而下,不少人被砸得粉身碎骨。
鄂順無法,只得暫令停止攻擊,同時派人往山上警告夷人。
“你等守得了一時,能守得一世嗎鬼王親臨,傳令四方,唯有你們違反不聽,到時張將軍大軍一旦部署完畢,將會全部誅滅你們,到時候你們后悔也來不及了。”
“若是在大軍攻打之前及早醒悟回頭,鬼王還能網開一面,教會你們耕種,從此安居樂業。”
鄂順本是高定手下第一猛將,如今再以鬼王之名恐嚇,冬渠部頓時人心惶惶。
果不過兩日,張嶷率軍到來,山上的夷人一見漢人大軍到來,更加恐慌。
夜里有頭目偷偷下山投降,并告之其他路徑。
張嶷大喜,親自挑選精銳,繞山而行,與鄂順黃崇王訓前后夾擊。
冬渠部本就人心浮動,如今突然背腹受敵,一下子就嘩然大亂,大部投降,少數逃往深山。
大頭目李求承欲逃不得,被生擒而歸,君長冬逢亂軍中被殺,唯有其弟冬隗渠率親信逃往西邊,張嶷令鄂順所部進入山林追擊,同時派人向邛都報信。
邛都城邊上,馮永正叉著腰站在殘破的城墻前,盤算著如何才能盡快地把這個城池重建起來。
花鬘蹦蹦跳跳地走過來,手里還拿著一根樹枝,一甩一甩的,只聽得她聲音清脆地問道,“馮家阿兄,你要召集那么多的夷人做什么馬場不是已經有足夠的勞力了么”
馮永聽到花鬘的問話,不禁奇怪地看了一眼這個小妞,“別胡說那些聽從號召而來的夷人可是我的子民,不是什么勞力再說了,馬場的勞力哪里夠了”
這小妞比馮永還早幾日到越雋,聽說前些日子還在卑水搶購下了不少勞力。
天氣開始熱了起來,花鬘來到南中,又開始穿上了短裙,露出白生生的小腿,在太陽的照耀下有些耀眼,讓馮土鱉不禁多瞄了兩眼。
“阿兄可莫要欺我無知。”
花鬘手里拿著一根樹枝,“阿兄不愿接受那東渠部的降表,不就是為了尋得更多的勞力聽說東渠部有幾千戶呢,這么一算下來,近萬個勞力不就有了”
南中夷人出身的花鬘如今說起勞力二字,當真是順口得很,渾然沒有兔死狐悲的模樣。
這讓馮土鱉有些痛心疾首,墮落啊,這墮落的速度實在是忒快了點。
看來世家腐蝕人確實有一套,不然這小妞才跟他們接觸幾天,這就已經是一副女奴隸頭子的模樣。
而且那邊應當是資助了這小妞不少錢糧,不然就憑她,哪來的實力在卑水的勞力販賣市場搶人
“莫要胡說,我哪里不接受了是他們不愿意接受大漢的節制,所以我才要重重地懲罰他們。你看那邊那些人,聽從了我的號令,如今活還沒開始干呢,就已經白吃了幾天的糧食了。”
馮永指了指不遠處的夷人聚集之處。
那些夷人有一部分是高定舊部的家屬。
有一部分則是高遠奉了馮永之命,親自出面找附近夷人頭人買下來的奴隸。
沒錯,在不少的夷人部落里,底層的夷人被當成了頭目的私有財產。
既然是私有財產,只要能出得起價錢,頭目是不介意把這些兩腳動物賣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