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說吧,這次我們要怎么辦”
坐在主位的一個老者開了口,問了一句。
“那諸葛村夫開的價錢太高了”
有人憤憤地說了一聲。
“不然老夫腆著老臉把你們都叫到一起做甚”老者看了一眼發言的人,“若是自家能自己吃下,這些日子各家哪來那么多的宴席”
“隔壁那幾家,聽說已經決定合伙了。”
有人悶悶地說了一句。
“怕什么幾個小家族,還是外姓。”老者淡然道,“若是我們何家各房能聯手,還怕比不過三房怎么說”
老者的目光落到下首處。
何家三房的家主何申,臉上笑瞇瞇的,很是讓人覺得親近。
只有了解內情的人才知道,這個家伙,為了給自己的親妹報仇,生生忍了二十多年,甚至還主動迎娶仇家的嫡女。
最后如愿當上家主后,卻直接翻臉,把李家大房的嫡女弄出個暴斃的傳聞,然后跑去直接就當諸葛村夫的狗,轉過頭來就開始咬李家大房。
讓人不寒而栗。
估計是當年何申給他那個在李家暴斃的親妹選墳地選得好,父子倆當了諸葛村夫的狗,何忘入仕,從一開始就官運亨通,如今已經是一郡的主薄。
僅僅是這樣的話,那何家大不了就當三房是脫離出去開枝散葉了,眼不見為凈。
可是也不知他們是如何勾搭上了那個巧言令色的家伙,先是分到的不少的毛布份額,委實讓人眼饞。
后面又有什么茶葉,還有南中的莊園,蔗糖的份額
真是讓人欲罷不能
就如這次,若是三房愿意搭點人情,那何家就算是比別人多了一份優勢。
所以再怎么惡心三房,還是閉著眼睛忍下了,反正不咬自家人就行。
“宗長,這毛布工坊名額的章程,我打聽過了,沒有一家是能單獨吃得下的,若是有人不信,勉強吞下去,后頭還有那些什么織機、羊毛,也是要不少錢糧的。”
何申臉上的笑容不變,和氣地說道,“若是后頭拿不出錢糧來,前頭投進去的錢糧,那就是打了水漂,家業就此敗下去,那就是肯定的。可以說,拿下名額,只是開了個頭罷了。”
“就是這個理。但那毛布,又不能不做,做成了,一年下來,那就是躺著也能賺錢,不比地里種糧食好”
老族長點點頭,“別的不說,若是我們不做,把名額給了別人,過上十來年,只怕蜀中何家就變成別人嘴里的小家族了。”
要不說諸葛村夫狠毒呢
放出這五個名額,大家族想要搶,給自家基業做個長久保證。小家族也想要搶,畢竟這是壯大家族最好的機會。
事關家族根基,就算你不想搶,也會有人逼著你搶。
“還有一事。”何申有些漫不經心地說道,“聽說有人拿了南中的莊園,還有紅糖的份額,準備請票行做個保人,想要借些錢糧。”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目光都看過來。
“此話當真”
就連老族長都有些止不住地有些呼吸急促。
蜀中大族有不少人去南中開了莊園種甘蔗,但實際上若想分到紅糖,少說也要到等明年年底。
一來是因為本就比別人慢了一步,南中的好地方又不多,所以莊園開得慢。
二來則是因為蔗種也不夠分,聽說今年光分給興漢會的人了。
這一步慢,步步慢,更何況慢了兩步
晚兩年能拿到紅糖份額,已經是最樂觀的推斷。
但如果借些錢糧出去,換來今年年底的紅糖,那就不一樣了。
“錯不了,是五郎從興漢會那里傳回來的消息。這筆錢糧,就是他們借的,說是越巂那邊的錢糧不趁手。”
何申點頭。
“興漢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