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類似的文字下,用圓珠筆畫出了紅線。
因為用力過大,筆甚至將紙張都劃破。
讀到這里,宴寐突然扭過頭盯著他。
撫摸頭發、觸摸他臉頰的手指變得冰冷刺骨。而停留在他耳后的親吻,更讓人脊椎傳來觸電的寒意。
葉寄書因此,而被迫留下了印象。
這大概是“被邀請、才能看到”的類似設定,和許多邪物只有被邀請,才能進屋的說法一致。
甚至,據說
有些絕緣體質的人,如果拼命想要不被發現,那么邪物、就絕對無法看到他的存在。
紅色字體浮現在游戲中央。
而昔日溫柔的男友,隨著他神經質地重復“在哪里”、“不要避開我”,臉上屬于人類的皮膚被剝離,露出了鉆出蟲子、血肉模糊的側臉。
逃離鬼屋
遠離男友,不讓其發覺自己已經發現了異常
“a你到底在哪里不要和我玩捉
迷藏”
游戲響起了內置語音,視角切換為了第一人。
從這里開始,玩家就可以正式控制主角的行動了。
但比起操作
游戲設定真糟糕。
長期熬夜、加上長時間注視一處,葉寄書的眼珠有點痛,但仍目不轉睛地看向窗簾的位置。
糟糕、太糟糕了。
溫柔貼心、且受歡迎的男友其實是鬼只是為了掩蓋真相,所以才會答應和主角a在一起。因為對方是個平平無奇的人,與之交往不需要擔心被人發現異常,這之類的。
糟糕。
葉寄書面無表情地想。
突然,從身旁的床簾里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沒回頭。
因為宿舍就兩個人。
“那個。今天還、還要去約會嗎”
舍友緊張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語調不知道為何,暗含著莫名的期待和恐慌,像從沒有對視過的雙眸那樣閃爍不定。
強烈的目光緊緊集中在他的身上,似乎沒有任何移開的打算。
好像,對方一直對自己要去和宴寐約會這件事關注過頭了。
葉寄書準備回頭的動作一頓。
雖然不知道對方到底是怎么知道他今天和宴寐的計劃安排的,但是
“嗯。”他點頭。
“在、在玩了那個游戲之后還要去”
“嗯。”
確實是通宵游戲了。
正常人肯定會選擇倒頭狂睡,而不是出門玩一整天。
但葉寄書在玩的那些游戲,經常歹毒地在凌晨更新賽季。
再或者,在打游戲的途中他會忽然想起,第二天專業課的作業還沒有做,所以必須要通宵彌補之類的。
區區一天。
不睡覺也行。
葉寄書早就習慣了。
只要不是長時間待在一個安靜、舒適的地方,又或者無聊,他就不會突然涌起睡意,因此熬夜也沒關系。更何況,這一次是和宴寐出去,第二次約會,他怎么也不會放松到那種程度的。
“噢。”
舍友的聲音低低的、聽起來很失望,但很快、又有點抱著僥幸的心態地匆匆追問。
“真的、那個,不再考慮一下嗎”
“不要。”
這次說話沒有周轉余地。
聲音落下,宿舍不由陷入了死寂之中。
片刻后,從葉寄書的身后傳來一陣窸窣的響動,對方似乎鉆入了床鋪被窩里,發出了摩挲的絕望聲音。
“嗚該怎么辦,又不敢、直接說”
“”
嗯。
果然是躲在被子里哭了。
不好意思了。
雖然在心底道歉,但葉寄書卻沒有轉過頭。
他的眼睛下
瞥,盯著浸濕的陽臺窗簾邊緣,感受著指腹間因此而變得厚重的布料。
感覺他不適合宴寐。
對于宴寐這樣人群簇擁中心的人來說,老是待在宿舍的孤僻家伙一定會被討厭,就像他會堅持拉著不情愿的自己去各種地方一樣。如果是舍友,大概會拒絕出行,那個時候宴寐一定會很生氣。
既然前男友是自己這類。那么現男友就應該是更適合宴寐的人才對。
將雜念從腦子里清除。
然后,就只剩下了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