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肯定會保密的。”
咖啡香逐漸彌漫在客廳里。
霧村修端著兩杯咖啡,很認真地向豆垣小姐保證。
“祭祀用具被盜的事有我的一份責任,當時我我和一群壞學生做朋友,把祭祀用品放在倉庫的事告訴了他們,結果結果之后就發生了盜竊案。”
說到最后,豆垣深深低下了頭,不敢去看對面聽眾的表情。
但其實霧村修完全沒有因為聽到這種事情,而對豆垣露出震驚、責怪的表情。
神社的祭祀用具被盜,跟他引渡者有什么關系,這世界上又沒人供奉死神。
想想還真有些悲哀。
明明死亡才是最公平、最仁慈的存在,人類卻避他們如蛇蝎。
他喝了口咖啡,隱去內心的傷感。
“這樣啊,那您今天的委托是”
“我聽朋友說,您這里有溝通亡魂的業務,我想我想和杉山先生坦白一切,不管他是否能原諒我。”
“溝通亡魂500円,您這次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是的,我這次不會再逃跑了”
豆垣堅定道,并將500円雙手奉上。
霧村修接過錢,從桌下抽出一張白紙,又從旁邊的筆筒拿來一只中性筆。
“知道筆仙游戲嗎和亡魂溝通的過程也就和筆仙游戲差不多。”
豆垣聽到筆仙游戲時有些緊張,但還是點點頭,和霧村修共同握住那支中性筆。
“閉上眼,在腦海中回憶出你想見的那個人的姓名、樣貌、年齡以及和你之間的相處,回憶得越仔細,尋找得也就越快。”
絲絲縷縷的黑紅霧氣從霧村修手中飄出,通過交握在一起的手,蔓延向豆垣緊閉的雙眼。
直到少女的雙眼完全被遮住,霧村修才又開口,“可以了,睜開眼睛吧。”
豆垣聽話睜開眼,隨后驚呼一聲,詫異望向霧村修。
“紙上怎么會”
她明明記得自己沒有動過手,霧村修也沒有牽引著她的手寫過什么東西,但白紙上就是出現了“好久不見啊,妙子”這樣的句子。
而且那個字跡,和杉山先生的字跡很像。
淚水瞬間濕潤眼眶,豆垣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做什么,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站起了身。
“杉山先生您在這嗎,杉山先生對不起,我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霧村先生,我要怎么和杉山先生交流”
霧村修指了下白紙,“把你想說的話寫在紙上,他會回復你的。”
豆垣忙又坐下,一手胡亂擦著眼淚,一手顫抖著在紙上寫下那件事的真相,也寫下這一年來無時無刻不在糾纏著自己的愧疚。
霧村塞給她幾張紙巾,隨后便沒再打擾他們的聊天,從那些義賣的書里拿出一本看到一半的,起來。
不知多久過去,白紙已經被寫成了密密麻麻的正反兩頁。
杉山先生的回復平靜而寬和,甚至還反過來安慰她不要放在心上,未來要好好生活。
和豆垣記憶里那個總是認真守著倉庫,見到她時會露出溫柔笑容的杉山先生一模一樣。
但豆垣寧愿對方寫來一些咒罵與怨恨的回復,也不想對方這么輕松就原諒自己。
“說完了”霧村修合上書,又抽了幾張紙遞給眼睛紅腫的豆垣。
“衛生間在那邊,豆垣小姐可以去洗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