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肅王的臉色忽然嚴肅起來:“四哥其實也想來的,但是你知道,因為那件事情,他總有些不敢見你,不過我覺得他也快要走出來了。”
徐銳知道肅王說的是青女的事,裕王當時情竇初開,被青女所惑,不但壞了徐銳的計劃,也惹得宏威皇帝不悅,事后越想越是羞憤,已經躲了徐銳好幾個月。
其實人就是這樣,出了丑之后往往別人一笑而過,他自己卻是久久不能釋懷,看誰都像是在嘲笑自己。
“我知道的,這種事也只有等他自己走出來才是,你放心,我等他請我上問天閣喝酒。”
見徐銳如此豁達,肅王總算放下心來,這段時間他最怕的就是徐銳和裕王之間生出隔閡,這對兩人都是壞事一件。
想了想,肅王又道:“這次你大獲全勝,卻把王懿得罪得慘了,現在王懿是老七陣營里的重要人物,他出了這么大的丑,恐怕老七的臉面也不好看,你最好提前去打個招呼。”
徐銳搖了搖頭:“什么事我都可以去打招呼,唯獨此事不行,因為這是我堅持的立場。
若今日往天啟衛里伸爪子的不是王懿,而是太子或遼王,我一樣會把那只爪子剁了,我就是要世人都明白這個道理。”
肅王詫異地望了他一眼,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良久,他突然感嘆了一句:“原來是這么回事,看來本王離帶兵還差得遠啊。”
南書房中,宏威皇帝津津有味地看著錦衣衛的密報,內容自然便是天啟衛和中軍左衛的那場沖突。
半晌,他似笑非笑地搖了搖頭。
“嘖,徐銳這小子膽子就是夠大,王懿在魄力上可就差得遠了,他們兩個幾乎同時上任,一個是白手起家,另一個是撿現成的,這才剛剛過去幾個月,差距便已經如此明顯了么?”
“陛下,有時候修修補補反而比推到重來困難許多。”
汪順見宏威皇帝心情不錯,破天荒地插了句嘴。
宏威皇帝點了點頭:“不錯,一張白紙自然隨意書寫,涂涂改改掣肘可就多了,不過格局和氣魄雖與能力無關,卻會制約一個人所能達到的高度,就憑這件事,現在的王懿相比現在的徐銳還是低了一個檔次。”
“兩人在處理此事上各有可取之處,都是精明強干的人才,雖然分出了高下,卻都是陛下的臂膀,實乃可喜可賀。”
“不錯,人才難得啊!”
宏威皇帝哈哈大笑道:“不過徐銳這小子可夠黑的,湯藥費用得著八十萬兩么?
你去告訴他,朕看了他的所作所為氣壞了身子,要一筆湯藥費療傷,不多不少,也就八十萬兩。
朕這些日子實在太忙,已經好久沒給后宮里的嬪妃們買過首飾了,剛好讓他出把力吧。”
“是,奴婢這就去辦。”
汪順領命而去,南書房方里又傳來宏威皇帝爽朗的笑聲,門口的宮女和太監們已經記不清有多長時間沒有聽到這樣的笑聲了,每一個人都覺得心安。
然而幾家歡喜幾家愁,此時此刻曹公公府上的下人們卻是連大氣都不敢喘,因為曹婉兮又哭了,有一個人出離地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