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只用站在這里,等著你消耗氣機,然后自投羅網就成。”
要離臉色一變:“為了殺我,你竟可以眼睜睜看著同伴們被我殺死,這般冷血無情,枉費你們流沙五鬼自稱情同手足!”
狼鬼哈哈大笑道:“入了暗棋還談什么情分?師侄啊,你怎么還是這般天真?反正只要我狼鬼還在,用不了多久流沙五鬼又會重出江湖,換幾個同伴而已,有什么打緊?”
要離冷笑道:“本以為我這種不懂愛的人已經夠可悲,沒想到還有比我更可悲的人。”
狼鬼搖頭道:“小子,你還是太嫩了點,天底下可不是誰都像你一樣,有個沒人敢惹的好師傅,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準則就是活命,為了活命,其他東西都不過是過眼云煙。”
要離沉默片刻,搖了搖頭:“性命是很重要,但并不是存在的全部意義!”
狼鬼啞然失笑:“我年少的時候也曾像你這般天真……”
說著,她少女般的臉上忽然閃過一絲青氣。
“只可惜天真就要付出代價,你永遠想不到一個女人會為她的天真付出怎樣的代價!
直到這個殘酷的世界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人和野獸沒有區別,你不吃人,就只有被別人吃掉而已!”
“是嗎?”
要離冷笑道:“如果真是這樣,那么我也愿意做個吃人的人。”
狼鬼搖了搖頭:“你本來有機會,只可惜現在不成了,殺了我的人,就算有棋主的命令你也別想全身而退!”
要離眉頭一皺:“你想如何?”
狼鬼嫵媚一笑道:“這就要看你有多大的價值了,要么讓我用你從棋主那里敲到足夠彌補損失的好處,要么,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要離雙眼微瞇:“你覺得自己已經吃定我了?”
狼鬼笑道:“難道不是么?看看四周,你的入夢已經消散于無形,這便是我的勝利,連番大戰后的你還能維持入夢嗎?”
要離突然笑了起來:“你怎么知道現在不在入夢之中呢?”
“你說什么?”
狼鬼好像意識到了什么,臉色微微一變。
要離道:“你說得沒錯,此時此刻我的確已經無法維持入夢了,既然你那么想醒過來,那我就讓你好好看看真實的世界吧!”
話音剛落,仿佛有一道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褪去,周圍的景色瞬間大變,四周的天色立刻變的漆黑,一股暴風猛然從天而降,飛舞的沙子發出恐怖的呼嘯,根本聽不見別的聲音,狂風更是吹得一人一狼東倒西歪。
“沙暴!”
狼鬼驚呼一聲,忽然察覺不對,猛地回頭望去,瞳孔頓時一縮。
只見一顆棕櫚樹竟被沙暴連根拔起,呼嘯而來,還不等狼鬼反應過來,便如利箭一般穿胸而過,將她和屁股底下的棕狼釘在一起,然后卷上了半空。
在解除入夢的一瞬間,要離顧不上去管狼鬼的下場,轉身就跑。
然而他的速度再快,又怎會是沙暴的對手?
只是一個呼吸之間他便被沙暴吞噬。
要離盯著狂風和銼刀般的沙礫,一步一步走到白筱晗的尸體前,小心翼翼地幫她把鎖骨上的鐵鏈拔掉,然后死死抱住她的尸體。
“轟隆隆”
沙暴的怒吼好似惡獸,震耳欲聾。
這一剎那,空氣的撕扯甚至比武圣之間的角力還要恐怖。
要離的身體被狂風一次次推到,可他仍舊不愿拋下白筱晗的尸體獨自躲避。
最后,沙暴的風眼越來越近,要離終于離開了地面,在半空中不斷旋轉。
“原來就這樣結束了啊,其實……也挺好吧……只是早知如此,這幾年真是何苦來哉……”
他努力睜開眼睛,最后望了白筱晗那上翹的嘴角一眼,然后緩緩地閉上了眼,隨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