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其實是他們根本不懂你心中的志向,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夏蟲不過瞬息之壽,如何可語冰呼?”
“哈哈哈哈!”
李鄺聞言大笑:“侯爺把我說得太高深了。”
徐銳搖了搖頭:“并非是你高深,而是這個世界太膚淺,你那句‘愿乾坤朗朗,愿萬家和順’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么?
你的志愿便是要還這世界一個朗朗乾坤,要讓每個家庭都和睦幸福,再不會出現如你我這般孤苦無著,苦難辛酸的孩子。
我說得對嗎?”
李鄺瞳孔一縮,臉上閃過一絲掙扎,緊緊握著刀柄的手掌微微顫抖。
徐銳輕輕拍了拍李鄺的肩膀,誠摯道:“天下積弊日久,沉疴難起,你雖有翻天之志卻奈何沒有覆地之能,努力半生依舊獨木難支。
世人鄙你背信棄義,笑你孤家寡人,可是我卻不這么認為。
世事本就艱難,任何一點成績都必須付出千辛萬苦,可貴的是堅持和恪守本心。
你選了一條最艱難的路,十幾年來初心不改,卻仍舊一路艱辛,并非是這條路走不通,而是你缺少志同道合的戰友而已。”
李鄺回想起自己這一路的心酸與掙扎,苦笑道:“侯爺說得都對,可是有些事即便知道問題出在哪,可是想要解決卻仍舊幾乎不可能。”
徐銳淡淡一起笑:“若你說得只是并肩而戰的戰友,那么便算我一個。”
“你說什么?”
李鄺豁然望向徐銳。
徐銳笑道:“怎么,你覺得我不像改變世界的人么?”
李鄺張了張嘴,忽然想起徐銳崛起之后的確為這個世界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猶如在一潭死水之中注入了濃濃的生機。
他張了張嘴,好似想要說些什么,可是等了半天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徐銳端起剛剛倒好的兩倍清茶,將其中的一杯遞給李鄺道:“如何,愿不愿意把你的路分出一半讓我來走,或者同我一起努力讓這個世界變成咱們理想的模樣?”
李鄺聞言渾身一震,仿若一道閃電擊中了他的心扉。
徐銳靜靜望著李鄺的臉色,只見他從猶豫、彷徨到掙扎、迷茫,再到醒悟、釋然,最后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終于松開了握刀的手,接過徐銳遞來的茶杯一飲而盡。
“叮”的一聲脆響,李鄺將茶杯輕輕放回桌案上,手腕施加的巧勁讓這一聲脆響出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特殊節奏。
與此同時,在徐銳敏銳的五感之中,一直潛伏在房頂上的數位高手氣息頓時退去,直到再也不見蹤影。
“不就是拉我入伙一起干么,大男人說得如此肉麻,難道你還有斷袖之癖不成?”
李鄺斜眼瞄著徐銳,沉聲抱怨了一句。
徐銳哈哈大笑,點了點頭道:“好了,言歸正傳,說說你給我帶來的消息吧。”
提到此事,李鄺立刻鄭重起來,將方才沒有說完的話講了出來。
也許兩個人都清楚,也許誰也不知道,在方才的那一刻,李鄺已經做了一個足以改變他一生命運,甚至是天下走向的決定。
“你不是讓我去查究竟有沒有人在背后保護太子么?我已經查到了,的確有人一直在暗中保護太子,那個人便是汪順!”
李鄺沉聲到。
“你說那個人是汪順?!”
徐銳臉上閃過一絲意外之色,他早已猜到有人在暗中保護太子,也曾對那個人的身份有過不少猜測,但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那個人會是汪順。
在徐銳的印象里,汪順雖然手握大權,但只有一個不容違背的處事準則,那便是絕對忠誠于皇帝。
如此一來,汪順若是暗中保護太子,那么十有**很可能是宏威皇帝的意思,可要是宏威皇帝想要保太子,一道圣旨便能解決,又為何還要讓汪順暗中保護?
最關鍵的是,眼下的情勢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站在宏威皇帝的立場上來說,太子的存在實際上已經威脅到大位交接的完美性。
試想一下,若新君上位,又要用怎樣的態度來面對前朝的太子,曾經的兄弟?
留下太子不就是在為新君制造麻煩么?
這與宏威皇帝將一個完整江山交給新君的謀劃完全背離。
對于宏威皇帝來說,要么拿掉太子的頭銜,保住這個兒子的性命,要么殺掉兒子,保住太子的名譽才是他唯二的選擇。
既不拿掉太子的頭銜,又讓汪順暗中保護太子的性命,這絕對是宏威皇帝不愿意看到的。
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看來這件事也不簡單啊。
而就在徐銳震驚之時,李鄺又道:“還有一件事或許更出乎你的意料,聽完可別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