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學士又點了三個人名,極嚴苛道“黎禺,郭朝,萬奇山,你們上月大經考核全都靠末,哪來的底氣坐在前面”
被點到名字的三人面露尷尬。
黎禺便是先前在門邊眼神興奮的人,他是羽林衛大將軍之子。
郭朝則是安西節度使次子,另外還有個同胞兄長,在門下省的弘文館讀書。
萬奇山是河南道汝州刺史之子,獨自在京中求學,也是他方才出言表示擔憂。
郭朝成績在整個弘文館都算是差的,但也坐在了第一排的位置。
事實上,他來崇文館讀書,完全是被迫,根本不愛讀書,更愛武道,坐在第一排每每受到學士們的關注,簡直痛不欲生。
此時他一聽周寅的話,立馬激動道“我去后面”
壯碩的少年迫不及待地站起來,小山高,穿著文士雅然的學服,頗有幾分不倫不類。
他腳也重,咚咚地向后跑,一屁股坐在最后一排的空位上,表情上,似乎空氣都是新鮮的。
郭朝父親是封疆大吏,敬著理國公府,但不用怕他們,要是陸嶼發話也就罷了,陸崢還差得遠他完全隨著自個兒的性子想做就做了。
而郭朝這一動,同在第一排的黎禺和第二排的萬奇山更加尷尬。
真要按成績,倆人只能排在中后游,尤其是黎禺,他比萬奇山成績還要差一些,都得向后挪。
且不止他們,一動都得動,場面就不好看了。
這都是因為周學士的兩句話。
陸崢神情發黑。
周學士視而不見,轉向許活,也不給她個準備,直接考較起來,且凈挑一些較為生僻的內容。
許活一一對答。
周學士面容稍緩和,卻仍然嚴格道“死背幾篇文章不值得驕傲,你未曾做過策試,且確實才來崇文館沒有成績,坐在最后也應當。”
許活對周學士此言,自然恭敬認下,微微一拱手,走向最后一排僅剩的空位。
周學士走到最前方,道“莫要耽誤時辰,其他人若要換座,找其他空閑,今日講”
殿內響起翻書的嘩嘩聲。
黎禺和萬奇山坐在原位,也默默地拿起書。
京中六學二館,六學皆屬國子監,尚且有寒門子弟,弘文館、崇文館二館,乃是本朝最高官學,皆是皇親國戚侯爵高官子弟。
弘文館地位高于崇文館,但弘文館由于皆是皇親國戚侯爵,課程較松些;崇文館因太子而設,則不然,要求更加嚴格。
但學士們皆為大才之師。
許活如饑似渴,并不放過任何一個吸收的機會,且她十分清楚,陸家子家學淵源,又皆天賦不俗,若是不付出更多的努力,她今日之傲便是日后之過。
是以許活每一堂課皆十分專注。
這一整日,沒人跟她搭話,或主動或被動地完全孤立了她。
許活也不在意。
越是這樣的環境,想要站穩腳跟,越是要用實力說話,實力是唯一無可置喙的東西。
她不需要與人為伍。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