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國公夫人無奈一笑,“外祖母老了”
鑰匙遞給她。
方靜寧眼前模糊,鑰匙也沒插進鎖孔。
方景瑜又接過去,兩下便開了鎖,交還給外祖母。
老國公夫人打開盒子,柔軟的綢緞上躺著一對金纏絲手鐲,金光璀璨,工藝精湛,極其精致。
“這是外祖母著人打得鐲子,給你添妝。”
方靜寧感動不已,哽咽道“外祖母,您費心了”
老國公夫人將鐲子輕輕戴到她的手腕上,“真好,你平時喜歡的太素凈,成親了,就不能光由著性子來了。”
方靜寧垂著淚點頭,“是,我記得了。”
老國公夫人又扒開盒子里的綢緞,底下壓著三張地契和一張房契以及幾塊兒手指厚的金磚。
金磚幾乎鋪滿了匣底。
地契是京郊遠一些地方的,大部分是良田。
房契是三進宅子,在仁安坊,宅子本身不大,占地不小,按照當下京城日益增長的房價地價,日后會越來越值錢。
這些東西,算下來值七八千兩。
方靜寧和方景瑜看到這些東西,不解。
老國公夫人道“這也是給你的壓箱嫁妝。”
姐弟倆皆睜大眼睛。
方靜寧連忙推拒“外祖母,這太貴重了,我如何能收。”
老國公夫人壓下她的手,語重心長道“外祖母老了,不能親自為你準備嫁妝,你的嫁妝都是你舅舅舅母準備的,我這心里總是掛記著。”
“這是外祖母的體己,專門給我的靜娘。”
老國公夫人又將東西放回去,叮囑道“回頭就將地契房契悄悄過到你名下,旁人若是問起,你就說只給了你兩個鐲子。”
“你放心,你姊妹們出嫁,外祖母也給嫁妝首飾,不顯眼,府里人多,外祖母若是偏心太過,你們姊妹該生嫌隙了。”
她句句都是為方靜寧考量。
方靜寧又愧疚又感動,無法自已,淚眼朦朧,“外祖母,你對我這樣好,我如何受得起。”
方景瑜亦是滿眼感激孺慕。
他們再是滿心寄人籬下的不安,在這個府里,外祖母對他們的好,姐弟倆都無以為報。
老國公夫人將木匣合上,送到方靜寧手中,摸著她的頭道“你過得好,外祖母便安心了。”
她又轉頭望向方景瑜,慈愛道“外祖母多給你姐姐,是因為你將來會繼承家業,你莫要吃醋才是。”
方景瑜流著淚搖頭,“家財都給姐姐,我也不在意的。”
老國公夫人像看天真的孩子一般,搖搖頭,“你們回去,外祖母不攔著,是該回去了,只是外祖母有一個要求”
姐弟倆專注地看向老國公夫人,“外祖母,您說。”
老國公夫人憂慮道“景瑜還小,不好獨自在方家,萬一下人欺主年幼,或是發生什么意外,靜寧你出嫁了不能時時顧及,所以我的意思是,景瑜還回國公府來,過幾年再搬回去。”
“我”
方景瑜想說想跟姐姐在一起,他也喜歡未來姐夫。
老國公夫人搖頭,打斷他“雖說侯府是個好人家,可人心難測,若是旁人存了吃絕戶的心,你們是后悔莫及。”
“平南侯府不會的。”
姐弟倆都不太相信平南侯府會存惡心。
老國公夫人沒有說平南侯府的壞話,只道“平安侯府好那自然再好不過,可防人之心不可無,國公府始終是你們的外家,不會害你們性命,靜娘出嫁了,常回國公府走動,旁人也道你是有倚靠的,不是可以隨意欺凌的。”
方靜寧覺得外祖母說得極有道理,她雖心里相信許活的人品,可她也清楚,她對平南侯府和許活的了解都有限,并不能完全信任。
國公府不一樣,國公府確實不會害方景瑜性命,這些年也從來沒苛待他們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