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想到再說。
栗清圓哭笑不得,叔侄倆都是磨人精。
馮鏡衡再回舍費爾那邊的時候,老大那頭的幾位聯絡代理商也先后過來了。
沒看到老大,馮鏡衡懷里抱著侄女往會議廳里走。
馮紀衡的秘書,程乾微見狀,很是熟絡地走過來,預備從馮鏡衡手里接過孩子,也示意他,舍費爾先生等你多時了。
馮鏡衡充耳不聞狀,一只胳膊穩穩地抱著他的侄女,也絲毫不覺得帶著孩子進里有什么不妥。
程乾微直直跟著馮鏡衡后頭走了十幾步,才真正意識到這位二少爺并不是鬧著玩的。也敏銳地發現馮鏡衡換了襯衫。
會議室的門被人推洞開,一行男人鬧哄哄地,長桌盡頭,居首的是舍費爾與馮紀衡。
舍費爾咬著小雪茄,點點他的腕表,幾乎全無顧忌地開黃腔,怪鏡,“貪婪昏聵,精盡人亡。”
馮鏡衡一口氣把伊家還給了親爹,再來回應舍費爾,“你當心叫我侄女聽懂了。”
馮紀衡這才笑吟吟要問女兒,在哪找到你小叔的
馮鏡衡言歸正傳般地招呼大家落座,也提醒老大一句,“你別由著她跑慣了。”
“這里頭,丟不了。”
馮鏡衡拿火機點煙,也眼神示意杭天,把孩子抱到里間去。歸位的程乾微看在眼里,不作聲地在老板邊上作翻譯準備。
馮紀衡笑著由老二作主,只笑著逗他,“嗯,你那位不能幫忙看會兒這未來的侄女了”
老二吸一口煙,瞬間,唇邊到鼻息里逸出一陣淡藍色的煙霧,“誰給你看這天底下除了你老婆最把你女兒當回事,誰給你當個寶。你媽都弄個蹦蹬倉。這不,又喝那倒霉催的甲魚湯出事故了吧。”
把伊家安置好,歸位的杭天笑著揶揄老板,“你也喝了呢。”
馮鏡衡往自己臉上貼金,嚇唬老大,“就是。不是我給你兒子分擔一口,沒準更嚴重。”
馮紀衡眼瞅著老二心情原地起飛地好了起來,不得不嘆服,“嗯。連你媽都沒轍了。收拾收拾就預備迎接馮家小老三了。”因為家寧兩個在前頭,之前就調侃過,老二怎么趕,也只能趕上個馮老三了。
馮鏡衡手里的煙再抽了兩口,便潦草按滅了,收拾心情談正事,會前最后一句朝大哥,“你再生一個也不要緊,看朱青愿不
愿意罷了,又不是養不起。
這兩位主談家事,邊上的人都不敢參與。但是長耳朵的都明白,一個在聊正牌女友,一個在說原配夫人。
前者獨一,后者無二。
栗清圓躺了會兒,起來洗了個澡。
再換衣服、化妝。期間,還有客房服務,送了點下午茶給她。
她不太餓,只喝了杯檸檬茶,她轉回房間,終究把那束紅玫瑰修剪了插了起來。
馮鏡衡換在衣帽間里衣褲,栗清圓撿起來看了看,才正式記住了他的尺碼。
廳里還有臺黑膠唱片機,邊上的許多黑膠更是絕版的。
栗清圓從中擇了張擱上去,一個人獨處,忽而,通闊的開間里流淌出的音樂,恰如真人在面前。
沙沙的顆粒感,叫人不禁跟著歌者一起哀愁與轟鳴起來。
一曲懷舊的1990都沒放完,門庭外頭有人很是正式地撳門鈴。
栗清圓走到門禁可視電話邊上打開通話詢問了下,對方自報姓名,說是馮先生關照他們這個時刻過來的。
栗清圓這才出去開了門,對方是個干練圓融的珠寶銷售。帶著徒弟過來的,也介紹說是他們商場的孫副總親自聯絡,才連夜調度過來的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