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家不太明白她怎么成電燈泡了。只把聽到的看到的,描繪給爸爸,“小叔和嬸嬸好像吵架了。”
馮紀衡聞言,很是意外。又不太意外,只端正面色問老二,“什么情況啊,你這好一陣歹一陣的,誰受得了你”
馮鏡衡人從接駁車上下來,栗清圓這邊才要替著他挽尊一句,沒有吵架,只是小孩子聽大人聲音高一些
她心里的腹稿甚至都沒打完。馮鏡衡沖她低聲道“你先進去。”
栗清圓莫名不喜歡他這樣的口吻,一時停頓,便順他心意不參與他們弟兄的家務事了。
伊家也去舍費爾那里拿她的包包。
馮鏡衡這才跟自己的同胞兄弟打開天窗說亮話,“我自認為和你拐著彎地說了好幾次了啊,你今晚過去,還是不聽,那么你的家務事,我至此不會再管了。”
馮紀衡笑吟吟,來反問老二,“什么情況”
馮鏡衡伸手來指自己的兄長,“汪春申這事,你和你秘書絆了我一下,我無所謂。我甚至自己的助手都不怪,只怪我那晚太急了。但是,老大,給我把程乾微換掉,她心思已經不在她的本職上了。這種人留在你身邊,你落不著好的。今天,她由著你的女兒跑到沒影子,也當著一屋子的人面不給你老婆絲毫顏面。明天,她就能霍霍你把你的家給沖掉。”
馮紀衡充耳不聞,只看著老二這張漂亮且年輕他五歲的臉,一時艷羨,兄弟倆都是男人,沒什么下作話不能聊的。馮紀衡怪老二可真能裝糊涂,“程乾微這個癡女,她心思在誰身上,你還不懂么”
馮鏡衡懶得和他們咧咧,“少他媽廢話。我就問你,你留這種助手在身邊圖什么”
馮紀衡自認為客觀嚴陣,“她工作還是挑不出毛病的。最重要的是,不絮叨我不愛聽的。”
馮鏡衡一針見血,“你真要升堂到你媽那里嗎我早和你說過的,虞老板知道一點風吹草動,絕對清理門戶。馮紀衡,你比我知道,清理的,絕對不是你老婆。”
當局者迷。馮紀衡嘲諷地來了一句,他問老二,“你有沒有想過,沒準過不了幾年,你里頭那位,也會變成個魚眼珠。”
豈料老二斬釘截鐵,“不。她無論嫁不嫁給我,都不會成為魚
眼珠。”
馮紀衡突然覺得這樣的老二很沒意思。
馮鏡衡再譏諷回去,嗯,這就是程乾微在你腳邊,你的痛快,是不是她順著你,諂媚你,掃干凈你身邊的一地雞毛蒜皮9”
老大一時隱忍的怒氣。
老二繼續發難,“你和她到底”
“滾吧。我對這種一把年紀還單相思我親兄弟的女人,下輩子都沒興趣”
馮鏡衡聽后不但沒有松一口氣,而是越發地罵老大,“你就繼續玩吧,玩鷹的沒幾個不被鷹啄了眼的。程乾微這個瘋女人,她那個自卑的人格,恨人有笑人無。就憑她敢輕視朱青,我是你,早發落她一萬次了。”
兄弟倆再一次話不投機。家家噠噠腳步背著她的小包出來,馮紀衡抱起女兒,痛快要家家跟小叔說再見。
馮鏡衡投鼠忌器。這件事,渲染到虞老板知道很容易,然而,畢竟不是他自己的事,一對家寧,當真鬧到那樣不可開交,馮鏡衡也沒把握,朱青會是個什么局面。他之前委婉滲透過,只寄希望虞老板能聽出味來。
且眼下,他自己都焦頭爛額。
里頭那位,不知道是不是程乾微說了什么瘋話,叫她誤會了。
馮鏡衡連忙進里,栗清圓也如同家家一樣收拾好她的包。一副我準備好了,我要回家去了。
沙發上的人見到他回來,什么都不問,也不計較了。只淡淡朝喝了酒的人,“你幫我派輛車子,我要回去了。”
馮鏡衡把他的兩只皮鞋脫踢得老遠。口干舌燥的人,第一時間去廚房冰箱里找水喝。他這才發現冰箱里有她下午沒吃的果盤和蝴蝶酥。
端出來的人,假模假樣問她為什么不吃呢。
栗清圓不聽會,再次開口,“我要回去了。”
馮鏡衡裝聾子,繼續問她,“剛才吃飽了嗎,現在還可以叫到那個咸排骨。”
栗清圓冷面笑匠,“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來我爸說的,還是要少攝入亞硝酸鹽的東西。腌制的東西,能不吃就不吃。鮮排骨雖然淡了點,但是人家從來健康,少油少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