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除非自己強烈要求,或者狀態差得太過明顯,否則橫濱的醫生基本不會像外界的醫生那樣建議病人接受更加細致的檢查。
似乎不錯,省得他費心推辭,不然他又要承受刺痛了。
這么想著,在極致的寂靜中,他慢慢閉上了眼睛,他今天真的太累了,急需一段深度睡眠。
我聽說超級嚴重
小雅,你確定沒事嗎
小雅還在嗎你怎么又不回我了00
我們什么時候可以直接通話呀
明天后天
紅色緞面沙發上,手機屏幕不斷亮起,但已然被切成靜音模式的手機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不久之后,叩叩兩聲,驚醒了他,也拯救了他,他似乎做了個噩夢。
夢里,一片漆黑,他什么也看不到,卻知道其中存在某種東西,并極其極其畏懼那種東西。
問題是,一直以來,他沒有畏懼,而且是畏懼到這種地步的東西。
喘息著,他晃晃腦袋,看向了那扇深棕的大門。
平復一會之后,他起身走向大門,并在打開大門前,一手插進了放有匕首的外套口袋,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該保持警惕。
之前的松懈,只是因為腦子出錯,字面意義上的出錯,他覺得他當時能夠維持理智已經很好了。
“誰”他問。
“橫井,”大門外響起了熟悉的聲音,“還有森醫生。”
沉默片刻,他抽手出來,旋轉把手打開了大門,眼前的方臉正是橫井洋二。
橫井洋二先是向他微微彎腰,而后看向身側的男人,說“這位是森鷗外森醫生。”
他循聲看去。
“你好。”橫井洋二身側的男人頷首致意。
白大褂,聽診器,略長的黑發梳到腦后,儼然一副醫生的模樣。
但是,有個問題,更加細致的檢查,怎么還是只有聽診器
而且,上面的劃痕似曾相識,老師和弟子共用同一個聽診器,這個組織竟然貧窮到這種地步,他還能靠著這個組織找到“醫生”和“來處”嗎
他的目光不由在聽診器上停駐了幾秒。
而后,他帶著微笑,同樣頷首致意“你好。”
哦呀,被猜到了,森鷗外眸光微閃,他準備安裝的監聽設備,確實藏在聽診器的聽診頭里。
現任首領多疑,與其說信任他,不如說輕視他,但輕視歸輕視,他依然不便隨意進出這里,所以只能等待更加合適的時機。
比如,今天。
稍作停頓,他偏過頭,假模假樣、如外界的醫生那般說道“橫井先生,檢查需要一對一,你最好還是避一避。”
橫井洋二沒有反駁,因為受到上司的影響,他對森鷗外觀感極佳。
于是,橫井洋二留在了門口,而森鷗外則和竹之內雅進入房間,一起坐到了那張紅色緞面沙發上。
“小雅,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可以。”
“好的,小雅,”森鷗外溫和笑笑,和外界的醫生并無不同,也是一副富有耐心的模樣,“遵循首領的指示,我需要問點問題,以及做點測試。”
竹之內雅眨眨眼“聽診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