鏈接車輪的鋼帶隨列車發動的長笛而逐漸向前碾動,鋼帶有節奏的推轉,甩掉煙囪口排放的污煙,轟隆隆駛向遠方。
她已離開這座城市,為期一個月的角色扮演也畫上了圓滿句號。
透過車窗,她的視力望得更遠了,各項屬性的提升讓她的耳朵判斷出即使法醫這個角色的工作已經告一段落,但有些人明顯還想追究到底。
那具尸體背后的家族,上了這趟列車。
當當當鐵棍漫不經心地敲擊鐵管,不太客氣的搜查透過門板隱隱傳進室內。窗邊的鐵質框架倒映出法醫的干凈臉孔,她毫不懷疑那伙人破開房門的第一件事便是砸爛這張臉。
可迪妮莎還是不緊不慢地拉開腰間的挎包,從里面抽出一支煙。隨著越加逼近的破門聲以及其他房客不滿的爭吵與毆打,那些腳步停在了這扇房門前。
“當當當”
并非禮貌的敲門,而是鐵棍欠缺教養的打砸。
“喂里面的人識相的趕緊給我們圖克家族打開門別逼我們把鎖砸開親自到里面搜查”
聲音大到甚至壓過列車行駛時的轟隆作響。
可砸門過后,門外的幾人卻只得到靜悄悄的回應,要不是門鎖牢牢的掛在門上,幾個打手都要以為里面沒有人。
打手脾氣爆裂,退開兩步冷笑著命令手下砸門。咣咣兩聲巨響后,當房門被踹開,包間內同時響起抽水馬桶的聲音,與此同時迪妮莎拉開房門。
她指尖香煙煙塵裊裊,一臉慵懶的向幾個打手看去。
為首的那人將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上下打量一番,舉起手中的相片。
“喂你有沒有見過這個女人”
法醫的面容出現在相片上,對于迪妮莎來說眼熟得不能再眼熟,可她卻鎮定的搖搖頭,表示“不認識。”
車廂中的女人個子極為高挑,上身著黑色打底,腰系牛仔外套及同材質長褲,襯得身材極好。她兩指虛夾香煙,裸露出的手臂與肩膀帶有明顯不太好惹的肌肉質感。
黑發藍眼,五官帶有刀鋒般的冷冽,濃密的長卷發被發帶束起,顯得魅惑而干練與自己尋找的個子稍矮的女法醫從形象上大相徑庭。
沒必要給自己找麻煩。
打手做出判斷,對眼前明顯不好惹的女人收斂了吊兒郎當的兇惡,將鐵棍別在腰間,鄭重其事的做出解釋,隨即帶隊伍走訪下一間。
打手離開后,房間陷入靜謐。
被破壞的房門虛掩,相隔不遠的下一間房傳來明顯的打砸。
迪妮莎在房間內松散的站著,只是不咸不淡的對著外面說了句“小點聲”,便將鋼鐵材質的大門暴力頂上門框。門鎖被捏成了扭曲的鐵疙瘩,五根指印清晰的印在鎖頭上,變形的門框還能透出些許外面的光景,令無意中窺到的打手們不寒而栗。
迪妮莎對外面的情形不感興趣,她不慌不忙再次步入衛生間,將法醫容貌的玩偶丟入系統空間。
是的,她又換了一具身軀。只不過之前的那些身軀都是她一針一線在系統空間縫出來的,而這具屬于她自己。
沒有心理咨詢師堪稱女妖的頂級臉蛋,不是法醫那張干凈討喜的漂亮容貌,也不帶蜻蜓女王五彩斑斕的翅膀特效。真正的她,漂亮卻帶有鋒芒,魅惑卻不軟弱,帥氣逼人到不好惹。
安靜的在車廂抽完了香煙,迪妮莎使用門壁上的電話致電列車上的餐廳。半小時后,維修工人上門,順帶還帶了她點的肉餡煎餃。
眾所周知,凡在運輸工具上點餐,就要做好價格貴味道差的心理準備,這次也不例外。干巴巴的煎餃帶著長時間冷凍在冰箱的異味,餡料缺少水份,干巴巴就像放了三天的干面包。
難以下咽。
一旁換下舊鎖的維修工正擰著螺絲,等她艱難的咽下餃子,維修工與還未走的送餐員開始在門口閑聊。
“那幫兇神終于從上一站下車了。”
維修工叫苦連天“從他們上車開始,我的工作就沒停過。”
“有什么辦法誰都知道圖克家族是那里有名的地頭蛇,反正只要遠離那座城市就好了。”
迪妮莎聽了一耳朵兩人的談話,勉強將盤子里最后一枚煎餃丟進肚子,這樣才不算浪費那5000戒尼的鈔票,隨后,她任由兩人一蹲一站在她門口修門,自己走上過道,來到餐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