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前,他看見曾在記憶中褪色的少女,變得鮮活,金紅的火焰一如既往地奪目,她展開了羽翼朝他飛來,那抹金紅落入了他的眼中。
少女的模樣,和他僅存的印象中相差無幾。
是幻覺嗎
還是夢
不過,在做不完的夢中,她一直是沉默的,一言不發的,就像人偶,仿佛總是在無言地質問,為什么要將她復活然后再次殺了她
渾渾噩噩地坐起身,魔陰身讓他的意識混亂,數不清的、聽不真切的囈語襲來,讓他痛苦地按住了額頭。
“你醒了。”
清晰的話語傳入耳中。
囈語盡數退去。
刃詫異地轉頭,血色的瞳孔中映出了,身著紅衣的少女。
她站在高處。
是了,她是鳳凰,向來喜高。
見他看來,少女稍稍挑起眉梢,“這里是流云渡,不過已經封閉停擺,短時間內是沒有人來的,不過呢,畢竟是從幽囚獄出逃的,想來那位景元將軍很快就會派人來追捕我們了吧。”
她的神情,舉止細節是熟悉的,但看他的眼神是陌生的。
“在幽囚獄,你攔下我,讓我被羅浮將軍發現,不過后來也多虧你幫忙,才有機會從幽囚獄中,雖然的你舉動反反復復惹人懷疑,但就結果而言,我們之間算是兩清。”
說完,她轉身,隨意地揮了揮手,“希望不要再見了。”
然后,她從集裝箱上跳下,很干脆地消失了在了他的視線中。
這次羅浮之行,你或許會遇到奇跡。
刃忽然想起來,臨行前艾利歐的話。
奇跡嗎
籠罩在眼前的血色短暫地消失了,在沒有卡芙卡靈言的幫助下,刃忽然感到意識難得清醒,是墮入魔陰身后少有的清明。
其實,等人醒來再走,這種貼心的行為不是九昭一貫的作風,更不要說,那家伙是導致她暴露,落到如此境地的罪魁禍首。
什么兩清啊,才怪咧
不過是隨便找得說得過去的借口罷了。
走出一段距離之后,九昭在被留下的星槎前停下腳步。
那個人很奇怪,他古怪的舉止是,但更重要的是,她面對他時的狀態也不正常,九昭自認為不是那么好心的人才對。
不過,即便找不到緣由,但九昭做事向來隨心,做了再思考,她的直覺一貫是可靠的。
想起了之前跟砂金的聯系,九昭便嘗試打給了砂金,但是沒有打通。
她看著無法撥通的頁面,微微皺眉,信號不行嗎
星核爆發,羅浮封鎖了大半,玉兆信號不良也正常。
將其收起,九昭進去了星槎,她開始思考,星核災變,對她確實不利,但也不失為一個機會。
目光淡淡地掃過星槎的操作室,明明她擁有的記憶中從未來過羅浮,照理來說九昭對星槎應該是陌生的,但她一坐進駕駛座,便無師自通,操作星槎仿佛是身體自帶的記憶一般。
說起來,不光剛剛那個男人對她舉止古怪,那位景元將軍看她的眼神也很有意思啊
九昭通過星槎的玻璃看向天空,她慢慢地勾起唇角,果然,羅浮跟她封印的記憶關系匪淺。
不能就這么回去。
她可以讓公司取消她的懸賞令,也未嘗不能讓景元將軍赦免她擅闖幽囚獄的罪行。
星槎啟動,駛過了天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