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瞥了一眼,報紙上寫滿了大義凜然的標題,說盡了敵對勢力的壞話,還對自己國家的局勢夸大其詞,字字句句都在鼓動年輕人上戰場、立戰功與過去的內容一般無二。
報紙上說,戰爭是忍者的天職,也是榮耀。
可我的父母一邊盼著我成才,一邊又不希望我過早踏入戰場。
但矛盾的是,一旦成才了,就意味著要上戰場,這是時代的必然。
而我的驕傲,也讓我無法就此止步。
我不知如何是好。
木葉56年,8月10日
今天晚上,族內召開動員大會。
主持會議的族長還在說著報紙上常見的陳腔濫調“陳腔濫調”這個詞是我跟父親學的,他在家里養傷的時候總這么說,他說自己這叫修身養性每天找點不痛快的事情做,就能鍛煉性情所以他每天堅持看報,早晚都不落。
我不理解他的舉動,就像我不理解為什么不喜歡“陳腔濫調”的父親此刻正笑容滿面地站在領獎臺上接受表彰。
他明明是很厭惡的。
真奇怪。
母親站在我的旁邊,也鼓著掌,跟著歡呼,接受著周圍人的恭維,笑盈盈的,像是從來沒有抱怨過戰爭就像是路邊常見的那種戰爭積極分子。
他們到底是在表演,還是確實有一部分情感發自內心呢
我不懂。
我甚至連戰爭到底是什么都不懂。
榮耀也好,“陳腔濫調”也罷,都不是我能切身體會到的東西。至少現在的我不能。而未來如何,我不好說。
表彰大會還在繼續,大家都在歡呼,父親下了臺,站在母親身邊,也跟著一起鼓掌。現場的氛圍熱烈到難以想象,我也被感染了,一時間豪情萬丈。
有一瞬間,我在想,或許戰爭也不是一件壞事,它能讓深陷其中的人們獲得難以形容的認同感和凝聚力。
在場唯一的例外就是杏里。
我注意到她的時候,她已經縮在角落睡著了。真沒想到,在這么吵鬧的環境下,她居然能睡著。事后想想,我居然還有點羨慕。
她的父母經常出差,就是今天這個日子,也雙雙在外執行任務。戰事焦灼,我隱隱聽到風聲,她的父母可能回不來了。
我不懂這個“回不來”,是不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
她或許什么都不知道,因為她沒有其他朋友,只要我不提,就不會有人跟她聊這些。
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或許等正式通知來了,才是她知道的最好時機。
“什么啊,你們倆個關系不是挺好的嗎”翻到這里,宇智波斑沒忍住感慨一句。
日記的內容雖然都是童年回憶,但上面字跡工整,詞匯量豐富,不像小孩子的筆記,倒像是成年后重新整理的回憶錄。
杏里按按脖子,有些不知怎么回答。老實說,這種公開處刑,尷尬的應該是止水,但那家伙偏偏要提她一嘴,搞得她也得跟著“罰站”。
她拍拍斑的肩膀,催促道“老人家,時間緊迫,別調侃了。”
“時間緊迫這可不像你會說的話。”斑淡淡一笑,往下翻了一頁。
接下來的一頁,時間跨越了一年。
木葉57年,9月11日
小泉老師死了。
我和杏里是第一發現人。
如果那個時候我能早點發現涂黑
大段涂黑
紅字
在警務部隊看到這份機密檔案的時候,我不得不逼迫自己回憶往事。
記憶塵封了太久,小泉老師當時的表情,我已然記不清了。時至今日,我后知后覺,那一夜的偶遇竟是如此驚險。
但那個時候,她并沒有讓我感到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