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看上去不錯,哈莉心想。沒必要把做夢的事也寫進去。她不希望顯得自己緊張兮兮的。她卷起羊皮紙,放在桌上,等海德薇回來把它送走。
她收到了金妮的信,邀請她和赫敏一起去看魁地奇世界杯賽,然而就在比賽結束的夜晚,營地上空出現了已經消失十三年的黑魔標記。與此同時,十三年前神秘人在哈莉額頭上留下的那道傷疤,也頻繁地疼痛起來。一切都預示著有什么不同尋常的事情正在或即將發生。
亞瑟韋斯萊先生擋在了福吉面前不讓他把哈莉抓走,“這肯定不是哈莉干的”他大聲辯駁。最后拼盡全力才保下哈莉。
坐上霍格沃茨特快回到霍格沃茨。開學典禮,當最后一個一年級新生的分院儀式結束響起了一陣震耳欲聾的雷聲,禮堂的門被砰地撞開了。一個男人站在門口,拄著一根長長的拐杖,身上裹著一件黑色的旅行斗篷。禮堂里的人都轉過頭去望著那陌生人,突然一道叉狀的閃電劃過天花板,把陌生人照亮了。他摘下兜帽,抖出一頭長長的灰白頭發,開始朝教工桌子走去。
噔,噔,他每走一步,都有一個空洞的聲音在禮堂里回響。他徑直走到主賓席的盡頭,向右一轉,一瘸一拐地朝鄧布利多走去。又一道閃電劃過天花板,赫敏倒吸了一口冷氣。
閃電把那人的臉照得無比鮮明,哈莉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一張臉。它就像是在一塊腐朽的木頭上雕刻出來的,而雕刻者對人臉應該是怎么樣只有一個模糊的概念,對刻刀的使用也不太在行。那臉上的每一寸皮膚似乎都傷痕累累,嘴巴像一個歪斜的大口子,鼻子應該隆起的地方卻不見了。而這個男人最令人恐怖的是他的眼睛。
他的一只眼睛很小,黑黑的,亮晶晶的;另一只眼睛卻很大,圓圓的像一枚硬幣,而且是一種鮮明的亮藍色。那只藍眼睛一眨不眨地動個不停,上下左右地轉來轉去,完全與那只正常的眼睛不相干后來,那藍眼珠一翻,鉆進了那人的腦袋里面,大家只能看見一個大白眼球。
陌生人走到鄧布利多身邊。他伸出一只手,那只手也像他的臉一樣傷痕累累。鄧布利多和他握了握手,小聲說了幾句什么,哈莉沒有聽清。他好像在向陌生人詢問什么事情,陌生人沒有笑容地搖搖頭,壓低聲音作了回答。鄧布利多點點頭,示意那人坐在他右邊的一個空座位上。
陌生人坐下了,晃了晃腦袋,把灰白色的長發從臉上晃開,然后拉過一盤香腸,舉到殘缺不全的鼻子跟前聞了聞。他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從一根香腸的一端戳進去,吃了起來。他那只正常的眼睛盯著香腸,但那只藍眼睛仍然一刻不停地在眼窩里轉來轉去,打量著禮堂和同學們。
“請允許我介紹一下我們新來的黑魔法防御術課老師,”鄧布利多愉快地打破沉默,“穆迪教授。”
一般情況下,新老師與大家見面,大家都會鼓掌歡迎,可是現在除了鄧布利多和海格,沒有一個教師或學生鼓掌。鄧布利多和海格拍了幾下巴掌,發現掌聲在寂靜的禮堂里回響顯得孤零零的,便知趣地放下了手。其他人似乎都被穆迪古怪的相貌驚呆了,只管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而坐在另外一側的斯內普則是為不可查地皺起眉頭,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
“穆迪”哈莉低聲對金妮說,“瘋眼漢穆迪那不就是今天早上你爸爸去幫助的那個人”
“肯定是他。”金妮畏懼地低聲說道。
“他怎么了”赫敏壓低聲音問,“他的臉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金妮小聲回答,她看向哈莉,然而哈莉在看斯內普“有點奇怪,斯內普應該很不開心才對,不過”她沒在往下說,似乎是在判斷究竟斯內普和穆迪誰來上黑魔法防御術會更糟糕。
穆迪似乎對大家的冷淡反應無動于衷。他沒有理睬面前的那一大罐南瓜汁,而是把手伸進了他的旅行斗篷,掏出一只弧形酒瓶,喝了一大口。當他抬起手臂喝酒時,他拖在地上的斗篷被拽起了幾寸,哈莉看見桌子底下露出幾寸木雕的假腿,下面是一只爪子形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