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又是一陣沉默,青年連門也沒有踏進去,轉身道“我去找他。”
“師兄”
“師兄,阿青已經死了他不可能在猙鬼口下活下來沒人能在那樣一只怪物面前活下來”
青年沒有回頭,只道“我此前離家本就是為了封印猙鬼,他從無手下逃脫,消失蹤跡,無論阿青是否還活著,追尋猙鬼都是我的責任。”
青年挺直的背影消失在眾人視線,再出現時,他站在一處荒無人煙的殘破城門外,手指緊握成拳,鮮血不住從指縫間流下。手掌攤開,上面是三枚已經浸了血的銅錢,外圓內方,用于輔以卦象推算。
青年又算了一卦。
大兇。
十卦有九卦是大兇,還有一卦是不明。
無論用何種方法推算,他都得不到想要的結果,兇,大兇,生死不明,死。
死。
到最后無論怎么算都成死。
“噗”,一口鮮血從嘴里噴出,青年半跪倒在地上,既然有一卦是不明,那就還有一線生機。
他的阿青還不到十九歲,他說過會護他平安長大,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沒有說。
死,他絕不能接受。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睡夢中的江酌洲臉色越來越白,他和前世的自己聯系越來越深,第一次他需要靠數天時間來拼湊那些畫面,再之后,他看到的越來越快,這一次,他已經不止是在看,那個吐血的青年成了他自己。
江酌洲在頭痛欲裂中醒來,有那么一瞬間他分不清此刻是前世還是今生。
熟悉的氣息就在他身側,眼睛還未睜開,江酌洲已經循著氣息將人抱住,“阿青。”
宴聆青沉浸在修煉中,速度不如在金雙湖快,但也絕不能算慢。周培柯有的話是對的,陰煞鬼氣向來是一體,哪怕宴聆青很不喜歡吞噬的那些煞氣,要煉化它們卻不難。
不知道過去多久,煉化結束的時候,他也陷入了沉睡中。
宴聆青很少做夢,或者說他從來沒做過夢,那只是他從沉睡中窺到的東西。上一次是關于這個世界的天機主角攻和主角受追妻
火葬場。
這一次他看到了那只怪物。
比從周培柯那里看到的更清晰。
怪物像人也不像人,它的四肢長短不一,沒有具體的臉,又像有千百張臉,渾身焦黑,血腥暴虐。
它游走在荒城之中,天上黑云滾滾,驚雷一道道劈下,逃竄到荒林時,它已經被劈得皮開肉綻,倒在地上仿佛沒有生息。
“宴聆青。”
“宴聆青。”
“阿青。”
“阿青,醒過來。”
怪物從地上爬起來,看到遠處走過來的人頓時猙獰吼叫出聲。
它想要撲過去,那人也舉起了劍,“阿青,醒過來。”
怪物的動作緩緩頓住,它呆呆飄在半空,不均衡的四肢都像不知道怎么擺放,全是迷惘和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