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看地理雜志,瞄過一眼。”
“你個理科生,上課居然在看地理雜志。”
“我想選文科,是你非要讓我去讀理科。”言譯現在說起來還有點兒小哀怨,對當年文理分科的事耿耿于懷。
她和祁浪都去了文科,偏讓他一個人去了理科班。
“因為你要成為言大醫生的嘛。”白禾摸摸他的頭發,給他順毛。
祁浪微蹙著眉,看著言譯。
在學習方面,他一向是最優秀的,現在忽然有個人冒了出來,不僅分數超過了他,好像連某些無關緊要的課外知識都超過了他。
祁浪開始有了些許的危機意識。
“你知道阿甘樹學名叫什么”他忽然問。
言譯“我沒太注意。”
“arganiasosa。”他薄唇捻出一句發音準確又相當有味道的英文,“聽當地人說,這種樹的堅果可以提煉油脂,但是外殼堅硬,很難徒手剝開,所以山羊上樹吃掉果實,排泄的時候就會將難以消化的果仁排出來,當地人將他們清洗干凈,用石頭砸開,將果仁取出用以提煉油脂。這些知識,地理雜志會告訴你嗎”
言譯沉默。
他看出來,祁浪眼神里隱隱有了競爭的意味。
從小到大,無論是比賽還是考試,祁浪永遠是要爭第一的,他絕不甘心落于人后,屈居次位。
言譯嘲諷“我沒機會像你一樣去那么多國家旅游增長見識,你在我面前炫耀這個,有意思嗎。”
這句話十足尖刻,刺了刺祁浪的心,他冷眼看著他“只有自卑的人,才會把任何正常的討論當成炫耀。言譯,你在我面前自卑嗎”
言譯說“自卑你是個有錢的富二代,我是個沒爹媽的孤兒嗎如果我為這種事自卑,今天我就不會以超過你的分數坐在前往北里的列車里。”
白禾聽這倆人你來我往地相互捅刀子,咽了口唾沫,試圖緩和劍拔弩張的氣氛
“那個突然覺得你們倆好有c感。”
言譯
祁浪
祁浪一個暴栗敲她腦
門頂“什么都能磕是吧。”
白禾連忙捂著頭,躲到言譯身邊,這次言譯居然也不幫她,反而扯了扯她的臉頰肉“把你腦子里的邪門想法清空出去,不然我要生氣了。”
“好好好,好好好好”
這倆是絕對的大直男,而且是受不了任何男男的“污言穢語”,白禾平時根本不敢說他倆怎樣怎樣,他倆聯合起來對她動手,那是真的要下死手的啊,一點也不會憐香惜玉。
好在,這茬就算過去了。
一個山羊上樹都能讓他倆吵起來,小時候親密無間、相親相愛的好兄弟哪兒去了。
以前白禾養過兩只小鸚鵡,小時候就很親密相互梳理羽毛,長大了每天互啄打架,毛都啄禿了,根本不能在同一個籠子里養了。
后來問了鄰居家養鸚鵡的大爺才知道,這倆都是公鸚鵡,十分好斗,沒辦法和諧共處。
白禾心心念念想讓它倆生蛋蛋孵小鳥的愿望,也破碎了。
她繼續翻看著照片,忽然,手機振動了一下,最上方微信彈窗跳出來。
jenny“寶貝,什么時候到北里,我來機場接你”
白禾的心就像蕩在空中的大擺錘,狠狠砸了砸胸腔。
彈窗已經收了上去,她腦子一片空白。
這么快,就有了新女友嗎
新女友還在北里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