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禾盯著言譯,好奇地問“你在想什么”
言譯說“早知他來,我就不來了。”
她嗤笑一下,撫上他的臉,喃了聲“傻狗。”
言譯覆上了她的手“睡吧,小狗陪你。”
白禾安心地閉上了眼,言譯吻了吻她的額頭,陪她睡了一會兒。
他好希望能永遠陪下去,不過下半夜,帳篷外某人學鳥叫,吹起了輕盈的口哨,提醒他,該接班了。
言譯走出帳篷,祁浪望向他“你們兩個應該不會這么沒道德在帳篷里搞”
話音未落,言譯一巴掌拍他后腦勺“說什么狗屁。”
祁浪站起身,原地跳了跳,活動了一下周身筋骨,咔噠咔噠的骨頭響。
“我困了。”祁浪打著呵欠,“進去睡,不介意吧。”
“你老實點。”
“不放心,要不你進來守著”
言譯怕吵醒她,不想和他拌嘴。
祁浪走進帳篷里,拿了自己的護頸枕和小毯子,在白禾身邊鋪開。
她側躺著,正好迎著他的方向,腰窩深陷下去,肌膚雪白,如一支晚開的玉蘭,沉酣美夢,渾然不覺她在他眼中、也在這夜色里地盛放。
悄無聲息,驚心動魄。
祁浪舍不得閉眼睛,因為看一眼,就少一眼了。
以前他說過,他們的友誼就像南湘山,在市區市的任何地方只要抬抬頭,都能看見那座山,無論是他回頭還是白禾回頭,都能看得見。
言譯卻要當那個移山的有心人,而他也做到了。
祁浪很清楚,剛在一起的時候白禾是不
喜歡言譯,至于現在,他們經歷了有風雨也有甜蜜的兩年時光,這兩年祁浪每一天都在見證著兩個人關系的逐漸深刻
他真的很可怕,他的感情像無孔不入的爬山虎,鉆進了她的身體,鉆進了她的心
祁浪幾乎連和他決斗的資格都沒有,就這樣一敗涂地。
這兩年的每一天,他的心都在翻來覆去地死。
他望著她,用氣息音,很輕很輕地說“那時,你不愿回應我,是覺得我不好嗎”
祁浪翻過身,閉上了眼,“小百合,晚安。”
還有,再見了。
從青澤山回來之后的兩天時間里,祁浪收拾東西準備回去港城,白禾一直不見他,言譯幫他收拾一些東西,其實沒什么好收拾的,他在港城什么都不會缺,連衣服都不必要全帶。
言譯還是會百忙之中抽時間去逛街,給他買了個護頸枕飛機上用,又買了幾本他愛看的雜志,打發時間。
下午的飛機,一開始白禾說自己有課,就不來送機了,讓言譯送他去機場。
其實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她不愿意直面離別,她無法想象以后的生活沒有了祁浪會怎么樣,他們從小到大,幾乎每一天每一天都有見面說話,祁浪是她生活的一部分,也是記憶的一部分。
下午四點的飛機,三點開始,白禾明顯焦躁心不在焉,上課時不時看看手機時間。
課間休息,蘇小京終于看不下去了“現在過去還來得及。”
“不了,怕哭得太丟人,言譯在,看到不好。”
“你以為言譯心里不清楚嗎”
白禾可憐巴巴地望著蘇小京,眼圈微紅“是朋友,也會舍不得。”
“所以你還擔心什么,就算哭得暈過去,言譯也不會怪你的,去見見他吧,真的,最后一次了,體面地跟你的初戀道別。”
“不了。”白禾逃避地說,“他從沒有愛過我,單箭頭算什么初戀。”
雖是這樣說,在上課鈴響起的剎那,白禾還是匆匆忙忙從抽屜里抓起書包“等會讓上課如果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