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九郎有何不同”
“自然不同”
羅紈之心道若是知道是你,我萬不會接近。
她的聲音斬釘截鐵,讓謝昀不得不慢慢松開手。
羅紈之趁機把臉后躲,逃出他的鉗制,膝蓋跟著往后挪了挪,好讓他再無可能掐住她的臉。
掐她一下就罷,再多就好似玩上癮了。
羅紈之正襟危坐,抽了抽虛無的鼻音,又委屈道“謝二郎,你騙我在前,怪不得我騙你在后,更何況彼時我也是一片真心只是真心錯付,未向郎君討個說法,郎君怎的還來興師問罪了”
倒打一耙無疑能讓處于劣勢的她占據上峰。
或許謝二郎是覺得自己遭了欺瞞,可是羅紈之也很無辜,要不是他假冒九郎,她又怎么有膽子去接近他
“你就非要九郎”
他謝昀并非自視甚高之人,但也想不明白羅紈之這女郎偏偏執著在“謝九郎”而非她錯認了數月的自己。
甚至對他避之如蛇蝎。
九郎不過比他年輕幾歲,就有這么好
羅紈之咬唇不出聲。
若讓他這樣誤會,想必心高氣傲的謝二郎就不會再為難她了。
謝昀毫不意外羅紈之的閉口不解釋,他輕笑了幾聲,隨后話音一轉卻是漠然道“你不想做我的妾,我可以答應,但是你不能再接近九郎。”
羅紈之先是意外他忽然的好說話,隨后聽見奇怪他的要求,不禁問“為什么”
她還挺喜歡體貼入微的謝九郎,若是能結交謝九郎這樣仗義又溫柔的世家郎君當朋友,
必然會讓她在未來的日子好過些。
為什么謝昀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剛剛那句話不足以回答你的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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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二郎什么也沒有對她做,只留下一句話,可這正是他高明的地方。
未知的猜想令羅紈之在接下來的每一天如坐針氈,不敢出門。
羅二郎以為她病了,還要給她請醫問藥,但羅紈之不敢跟任何人提起這件事,唯有自己苦苦煎熬。
直到聽人說起,謝二郎已經帶著九郎回建康去了,安城女郎們都在為錯失天賜良機而扼腕痛惜。
唯有羅紈之長長松了口氣,高懸在半空的心才落回了實處。
也許謝二郎并不是特意來找她麻煩,只是恰好聽到謝九郎為她求情的那些話,故而有些生氣罷了。
她能理解,高高在上的門閥宗子怎么會愿意被一個小女郎小瞧了去,但他的風度和修養也絕不會讓他計較這點旁枝末節的小事,轉個頭,就會把她的這點破事忘得一干二凈。
數月后,羅家處理完在戈陽的瑣事,正式告別故友親鄰,準備舉家南遷。
不少人家就托著關系找上門,想要和羅家人一道上路,路上好有個照應。
羅家主一邊裝作為難,一邊收了不少好處費,成日笑瞇瞇地盤算這一趟保準不虧還有賺。
羅紈之暗暗思忖,都說樹大招風,他們的這支隊伍已經龐大到幾十里外都能聞到肥羊味,再不知收斂些,只怕還沒等走出十里就給狼盯上。
羅家主的算盤正打得歡,毫無意識,但好在很快他就收到了一個讓他笑不出來的燙手山芋。
皇甫倓。
羅紈之先前沒有見過他,但是隔著屏風聽到他說起遭難于都堰、獲救于齊姓恩人,才隱約猜到這人就是齊嫻口里的那個病人。
齊赫居然救下的是一位皇親。